追梦者基金创始合伙人、创新谷创始人 CEO 朱波，在2015中国（宁波）天使投资高峰论坛上，对“‘互联网+’天使”主题发表演讲，就天使投资趋势、投资打法提出自己的看法。
追梦者基金创始合伙人、创新谷创始人 CEO 朱波
以下为演讲实录：
我属于连续创业者。从1996年开始在美国创业、上市，然后在国内也差不多创过四个公司，在08年去了华为，在华为待了四年，2012年出来以后就开始做孵化器和早期的天使投资。所以我的历程，基本上是从创业者逐步变成一个天使投资人。从我的骨子里，我把“天使投资”作为我新的一次创业，我一直以这种心态去做天使投资，我在过去的三年当中投了将近八九十个项目，可能绝大部分我都是创业者的第一个投资人。所以我过一会儿可能会讲一下当中的经典案例。
“互联网+投资”有两种不同的解释。一种解释，行业互联网。我们经常讲“互联网+”是“+金融”、“+产业”各种我们叫“行业互联网”，行业互联网当中天使投资怎么去发掘好的项目、投出“独角兽”？第二种理解，“互联网+天使”。投资行业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行业，从60年代开始，从硅谷开始到今天为止，其实投资行业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基本上还是投资机构、师傅带徒弟等等。我们经常要求每个创业企业、每个行业，用互联网的思维、用互联网的逻辑去改造，去用互联网的思维去创造新的商业模式。但是天使投资，自身本是一个顽固不化，坚持用一种最老的方法来做投资。这固然有它里面很多的必然性，但是在天使投资行业当中在发生变化。组委会给了我这个题目以后，我说：我怎么讲呢？是讲产业互联网当中怎么去做天使投资，还是在天使投资领域当中用互联网的思维去改变它？所以我左思右想，我想，反正两边都讲一点吧。
互联网思维在天使投资、在投资行业当中发生哪些变化？我们讲天使投资的几个趋势。其实在两三年前，天使投资在全球还是个人的职业。一些有钱、有情怀的人，愿意拿出自己的钱帮助有理想的创业者去投，所以在美国基本上很少有天使投资机构化。但是在最近这两年，有一个趋势——天使投资机构化。包括我的追梦者基金，也是属于早期投资。包括今天梅花基金也是天使投资机构化，所以现在天使投资机构化是目前国内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出来了。在美国天使投资基本上还是以个人为主，机构化的投资非常少，中国现在的趋势非常严重，这是第一个特点。
第二个特点，天使投资开始抱团。原来我们在国内天使投资，我记得在两三年以前，我们有一个好的项目就一家就投掉了，但是在今天天使投资大家开始抱团，一个案子可能有2-3个天使投资机构或者人一起来投，这在美国非常普遍，但是在中国是最近这几年发生的。
第三个特点，天使投资众筹化。不是几个机构的合投，可能变成网上的众筹。这三个趋势是目前在天使行业当中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这几个变化，这种变化也是被形势所逼所产生的变化。我们目前在整个国内，在寒冬来之前，基本上在天使端是非常火爆。从去年上半年开始，中国在房市、股市上挣的多了以后，很多人都把钱往前移了。很多土老板，也开始在天使投资下注。现在基本上你有一个好的想法、好的创意你基本上都能拿到钱。这个对于我们其实是好处，可以静下心来挑挑拣拣，能够在寒冬当中潮退了以后看谁在游泳，能够真正找到优秀的创业者，所以在寒冬当中是优秀创业者的机会，也是我们天使投资人的机会。
我可以想像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有一个案子一过来，如果我们稍微犹豫一下，或者说：“让我考虑两天。”可能这个案子一出门就被别人抢了，今天这个案子可能在市场上一个月也不见得会有人抢，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好的。
机构化的目的是什么呢？主要是整合资源。今天的创业，互联网的创业、移动互联网的创业有一个特点，马太效应赢家通吃，很多时候是大树底下不长草。大众点评跟美团为什么合并？长到那么大了以后还要合并，为什么呢？因为有更大的巨头要进来，所以大家只能抱团取暖。由于这种形势，也逼着我们天使投资人也慢慢要学会抱团取暖，大家一起把好的案子往一起放。这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天使投资当中发生的一个变化，我相信这个变化在未来的阶段当中会越来越多。我相信在神州大地天使投资机构有几千个，我相信在座也有很多是天使投资机构的人，天使投资机构在互联网时代当中，“互联网+”时代当中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有时候天使投资还要跟孵化器合作，要做一个强大的纵向的资源整合和横向的资源整合。这在天使投资界当中，现在慢慢的也是成为一种风潮。
第二个我来理解，就是在行业互联网当中。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天使投资人其实是很恐慌的，我们不知道该投什么？
第一，我们不敢投几件事情。1.我们真的不敢投那些纯粹的O2O，泛O2O。这些天使投资机构基本上不敢投，因为行业当中的巨头已经形成，你几乎很难有机会再和这些巨头抗衡。比如：我今天做某一个品类的O2O，你除非就是纵向垂直，否则你很难竞争。
2.我们也不敢投一些“共享经济”。因为在这种赛道当中，当有几个巨型的巨无霸形成以后，基本上它的铁蹄踏过，没有生还。现在不敢投的还有智能硬件，可穿戴设备。你在某一个项目当中可以挣钱，但是你无法形成生态，你投了以后也只能挣个硬件的钱。所以我们在投资界当中，很多项目当中发现没法投。现在回过头来，产业互联化，其实对于天使投资界还是有很大的竞争。
我们一直说在产业互联网当中纵向垂直，细分做到极致，也是有机会出来的。因为普通的平台跟知识，很难在纵向的领域当中跟你厮杀的，但是这种商业模式在国外很难成功，因为国外的人口基数太少，国内有14亿人口，即便你抓住了千分之一的人，你都有将近140万的人抓在你手你。这个基数，足够支撑一个公司在未来活得很好。但是要在美国、欧洲等一些小的国家，可能是不成立的。所以说，产业互联网，这是中国特有的所谓“互联网+”。在纵向垂直的细分行业当中，只要你做的够好，我觉得机会也很大。所以我觉得产业互联网绝对是现在天使投资人当中非常好的机会，可以避开那些巨头的视线，慢慢在这个行业当中成长。
今天我们把视角拉回来，2C业务当中大部分是靠烧钱买用户的话，在寒冬很难活下去。所以这个时候，2B业务能够在公司成立最短的时间产生收入，现在已经被很多天使投资机构所追捧。未来行业当中还有很多“风口”，但是从总体来看，我们对这个行业大家从天使投资人的爱好在变化，其实这也可能在或多或少会左右这些创业者的想法。今天我们希望创业者不要埋头拉路，一定要抬头看方向、看天，因为你不能只生活在自己小的居于范围内。
我们经常碰到有些创业者跟我讲：“你看，我做的这个东西很好。朱总，你看我们做的那么好，是不是可以投我们？”他认为一天也有一千单，也有更多。但是其实在这种行业当中，如果已经有巨头形成的时候，创业者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在这里面去做了，因为做下去，你或许在一段时间当中，你可以形成自己所谓的收入和势力范围，但是一旦巨头把他的业务延伸到二三线城市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投资人肯定不敢投。有些人说：“你看，别人是烧钱，而我是挣钱的。”我说：因为什么呢？巨头还没有到你的地盘，等他到你的地盘，他稍微贴补一下，就把你所有的客户拉走了。今天我们的用户是没有忠诚度的，因为我们的用户只判断两个价值。1.方便。谁给我提供方便。2.性价比最高。用户只是看这两个，如果这两个你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资金去保护你的业务和领地的话，你基本上是非常难生存下去的。即便你在短期当中会获得一些成功，但是资本是很残酷的。
我原来经常讲，早期投资不能叫天使投资。其实天使投资本来的意义是有一种情怀，等于我给你写一张支票，没有就没了，有的话最好。但是我们今天中国的天使投资其实变味了，天使投资其实就是资本，就是逐利的。可以说中国纯粹意义上的不为回报做早期投资的，我看没有，至少到今天为止我看几乎就没有。因为什么呢？很多的投资，这个东西每次跟你谈的时候会看你的成长空间，你未来的市场有多大，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投你。这个我个人认为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可能时间相对比较紧张了，我就稍微讲一下我的投资方法跟理念。
其实我投的这么多公司当中，我最早投的基本上就是草根跟屌丝的比较多一些。我投的几个案子当中，可能非议非常多。可能最早的“超级课程表”，我是他最早的天使投资人，他现在是已经受到了方方面面的质疑。当然，每个创始人他有他自己的风格。今年1月份被总理在中南海召见的大学生创业项目，他是做兼职工作的，也是做的不错。
我这里面还投了一些其它的不错的案子，里面有O2O的、智能硬件的、互联网纵深业务的，包括：在美国也投了将近有20个左右的项目。我的投资理念我只看三个东西，我说三个“字”。
1.势。你看这个项目的时候，看它的本质是不是在一个朝阳行业，在一个风口上，这个势是不是对。我们经常说，要顺势而为，不要逆势而做。我们经常讲，领先两步是先烈，领先半步就是先驱。
2.事。你做的这个事情，你提供的服务，你提供的产品是不是刚需？这个非常重要。如果是刚需，那么是不是高频。有些东西是刚需，但是可能一辈子就一次，或者一个月只用一次。如果是刚需，不是高频，也是问题。是刚需还得看是不是高频，是高频的还得看黏性是不是够大。这个东西，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3.人。事情也对，势也对，但是这个人跟你所做的事情不匹配的话，那只能是空想。世界上这种事情很多，但是可能不属于你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看这个人的背景、能力，是不是能够真正让你的理想和你商业计划上阐述的东西能够快速增强。这个对于我来讲是蛮重要的，所以我基本上保持一个月会跟一百个左右的创业团队，平均每个团队我会给他半小时到四十分钟跟他们见面。其实在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前面5分钟就基本上能够定，可以让我自己判断下来这个项目值不值得投。后面的20分钟或者半小时，如果我觉得值得投，我会问的很细，如果觉得不值得投，只是跟创业者聊一聊建议和理想等等，表示对创业者的尊重。其实天使投资对于投资人的眼光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认为创业跟年龄无关，60后的人可以创业，70后的人可以创业，80后的人可以创业，90后、95后都可以创业。只不过你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跟年龄段匹配。比如：今天90后的人或者95后的人跟我讲，要做O2O非常重的，我会非常怀疑。如果是90后、95后的我会劝他们线上为主，70后我会劝他们线下为主，线上为辅。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创业，适合创业的人，他其实心中那团火从小就埋在那边。可能他初中、高中都有这种火焰在，只不过当时环境不行。我觉得“创业”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种自然的选择，而不是刻意为之，是心目当中的一团火。我一直觉得，我们就是要找到那样一群人，心中有创业的火苗，是适合创业的，幸运的话，他做的事情也正好是有巨大市场空间的。在创业界，经常讲整个中国一年优秀的项目也就一百个，投资圈里面认为不错的项目一年也只能冒出一百个。但是我们一年当中的创业者可能也不止一百个。
凡客那一轮都到40亿美金了，去年的一轮融资估值是降到10亿。第二个死亡谷的时候，往往资本和创始人会发生巨大的冲突，所以这个时候创始人可能就会黯然离职。作为我们天使投资人，我们更关注帮助创业者如何跨过第一个死亡谷。
今天非常高兴来到宁波这座非常美丽的城市，我觉得宁波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战略投资的洼地。宁波其实在改革开放的前三十年发展是非常好，我相信现在来讲，从政府对这方面的支持，我觉得对宁波还是有很大的区域优势。当然，在宁波的创业者，我还是呼吁可能要跟北京、上海、深圳的创业者的创业方向和创业的内容要有所区隔。因为其实每一个地区的创业者，都带有他强大的本地的一些特性，这些本地的特性有时候看上去不性感，但是其实发展起来到最终盈利或者上市的时候，是跟“性感”无关的。有些人非常性感，到最后可能烧钱烧到没了。
所以我衷心的希望在座的各位创业者，能够在资本的寒冬当中抓住机会弯道超车。
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