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临近冬至,寒风刺骨。总部办公地租赁在电通创意广场的乐视体育,没能逃脱“互联网百慕大”的酒仙桥魔咒。
五万亿体育产业大风口中,这家估值一度超过215亿元人民币的明星公司,曾野心勃勃地打造了“赛事运营+版权内容+智能硬件+增值服务”四大业务板块,在资本市场众星捧月,在行业中一度呼风唤雨。
短短两年之后,如今的乐视体育,公司核心版权业务因资金危机几乎转售殆尽,职员数量从*时的逾1000人锐减至不足200人,其中一座办公大厦人去楼空,留下来的人也时刻为是否能按时领到工资担惊。而大股东贾跃亭远遁美国,至今未归。
而可能让它驶入更复杂、未知险境的是:正在发生的股东对管理层的起诉被立案,过往管理问题被究责、以及各怀心事、前景不明的重组。
从众星捧月到陷入生死危机,短短两年间,乐视体育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中矛盾与纠葛如何被激化?谁需为此负责?它如今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在过去两个月中,腾讯《棱镜》面访了这家公司的CEO、在职及离职的核心高管、主要股东以及职员,还原了乐视体育这辆曾经的“疯狂列车”是如何一步步驶入如今的迷途。
被激怒的股东,和一场迟到三年的股东会
“我本人如果不扛的话,这家公司可能在(2017年)4、5月份早就没了,当时已经极度困难了,后期都是我个人借的钱补贴公司基本运营。”2017年10月底的一天,傍晚时分,在电通创意广场的一间办公室里,身处风暴眼中的乐视体育CEO雷振剑,向腾讯《棱镜》如此描述乐视体育曾经的险境。
2016年11月,自贾跃亭发出那封承认资金链趋紧的公开信之后,作为七大子生态之一的乐视体育,半年间相继失去了亚足联、中超、英超等核心版权资源。
资金链危机此时已开始暴露。
直到2017年5月26日,乐视体育宣称完成25亿元B+轮融资,投后估值达到240亿元。雷振剑称找到了中意宁波生态园下属基金,拿到千亩土地加数亿现金,部分新老股东也计划出资增持股份,公司则从版权内容运营商转型成为体育小镇的开发和运营商。
彼时,乐视体育一度等到了自己的“白衣骑士”。不过交易迟迟未能完成,这让外界怀疑这或许只是一场独角戏。
对此,雷振剑回应,“B+轮还在进行,前提是去乐视化能够成功,包括公司品牌、治理结构及股份变化。”
两位不同信源向腾讯《棱镜》描述称,宁波一方曾要求乐视体育拿出一份针对当地资源禀赋和公司如何全面结合的总体方案,但因为政府关系运作能力上的短板,乐体一直未能拿出令宁波满意的答卷。此外,当初设计的先期资金投入计划,也因为乐体无法如期完成迁址工作而处于停滞状态。此前,他们原本打算最快2017年年底前,将总部从北京搬迁至宁波。
“虽然目前B+轮工作并未终止,但双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一位接近交易的知情人士透露。
与此同时,寄希望于老股东继续给公司注资的计划也未能成行,而当初基于为董事会、股东会提供重要支持而设的战略管理委员会最终也未能发挥积极作用。
紧急融资未到位,持久累积起来的股东矛盾却已开始“喷涌”。此时,外界已出现传闻,乐视体育的资金危机,系因贾跃亭拆借了乐视体育巨额的B轮融资,但这些说法一直未被乐视体育确认。
腾讯《棱镜》核实到,2017年6月的一天,就在B+轮融资发布会结束后不久,电通创意广场涌进迎来了一群“愤怒”的股东。面对资金匮乏困境,乐视体育管理层当时原本计划召开一次股东会,将章鱼TV等公司资产过户给新理益集团,以获得6000万元人民币借款,待资金得到周转后,再将这些资产赎回。
(乐视体育5年生存轨迹图)
那天的现场,除了CEO雷振剑等乐视体育管理层外,还有贾跃亭的亲信、乐视移动总裁阿木(其已于2017年8月离职)。这些情绪愤怒的股东们现场质问阿木——贾跃亭究竟是否拆借乐视体育B轮融资?何时偿还?
于是,这场乐视体育成立三年多后才*次召开的股东会,主题从“借钱”演变成“追债”。最后的结果是,这次借钱也未能如愿。
坐不住的还有那些明星投资人。2017年年中,青年演员贾乃亮找到雷振剑希望大股东回购股份,但被劝回。在B轮80亿元融资中,包括10余位娱乐明星投资,合计投资逾1亿元,其中演员刘涛一人出资达5000万元。
事实上,公司资金链断裂的苗头最早暴露于2017年2月。彼时,因拖欠亚足联一笔2675万美元的版权费,乐视体育面临解约风险,最后关头,雷振剑找孙宏斌借钱,试图补救。但最终未能如愿,体奥动力取代乐视体育,成为了亚足联新的合作伙伴。
一封举报信,和被意外发现的42亿元资金“挪用”
贾跃亭究竟是否拆借了乐视体育B轮融资?拆借资金规模多大?乐视体育资金链告急是否系因于此?
2017年12月15日,腾讯《棱镜》*获悉,一家乐视体育重要投资人股东向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交民事起诉书,指控雷振剑、董事长高飞等人,违反公司章程,未经合法有效决议授权,而为乐视控股提供约40亿元巨额借款,其要求被告人赔偿股东损失1亿元。
目前,北京三中院已受理此案,上述被告人的财产已经被法院冻结。(详情请见《棱镜》此前报道《乐视体育雷振剑遭起诉 被指拆借40亿致股东利益受损》一文)
事实上,就在此次起诉之前,已经有股东发现乐视体育B轮融资被拆借一事。
腾讯《棱镜》*调查到,自2016年4月至2016年6月,乐视体育陆续分多次向乐视控股划转打款约42.67亿元。一家机构股东查阅公司乐视体育财务资料时发现了这一问题。这家名为“德清凯佼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的机构是乐视体育B轮股东,其投资1亿元,持股0.46%。
2017年6月,这家机构股东对乐视体育进行拜访并查阅相关资料,随后向公司发出了《财务资料之反馈意见函》,除资金问题外,其还要求查阅“2016年4月11日起,乐视体育所有董事会会议召开情况、董事会会议记录以及董事会决议”等文件,但并未得到公司的回应。
腾讯《棱镜》从一位知情人士处了解到,这部分资金流出得到了雷振剑的许可,并被贾跃亭用于乐视手机、乐视汽车等业务。此后,乐视控股陆续还款10多亿元,截至发稿前,仍剩余约25亿元资金尚未归还。
根据腾讯《棱镜》查询,按照《乐视体育B轮融资协议》第5.1条关于投资款相关规定,上述资金划转行为应当经过B轮投资方事先同意才可进行。该股东认为,上述事实表明,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已经违反了公司法及协议规定,该等违法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司各股东、特别是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
对此,雷振剑对腾讯《棱镜》回应称:“整个借款流程是合理的,说大股东挪用,我是坚决不认可这种说法。”
雷振剑回应,“我不是公司法人,公司公章和银行Ukey都不在公司,都不是我所控制的。而且那个时候乐体也是集团子公司,集团和子公司整个往来非常复杂,并不是外界看上去的借用,贾跃亭也给乐体质押了6000万股份,质押款当时价值4个多亿。”
不同信源的股东向腾讯《棱镜》表示,彼时,他们并未从管理层获知任何关于这笔借款的信息,都是在事后通过媒体曝光才知道公司出现了如此严重的治理问题。
为此,德清凯佼还在《反馈意见函》末尾特别强调,“本企业对贵司的法定代表人、高级管理人员及相关经办人员在以上贵司财务问题中是否可能面临刑事责任表示担忧。”
当时,他们甚至还写了一份举报信,计划向北京市朝阳区公安局经侦大队举报上述资金挪用行为,要求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
终于,变卖资产,自救求生
资金迟迟未归,重组进展缓慢,乐视体育终于不得不变卖资产以求存续。
2017年11月30日,腾讯《棱镜》*报道,乐视体育香港手中持有的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香港地区的全媒体版权已经售出,李泽楷拥有的香港电讯盈科以3000多万美元接盘。此前,乐视体育买入的版权价格达到7000万美元,且尚有1400万美元未付清。如此算来,单就香港世界杯版权,乐视体育这一买一卖就净亏损超过4000万美元。
帮助乐视体育香港完成出售工作的是当代明诚副董事长、双刃剑体育总裁蒋立章。当代明诚随后的公告透露,其从这笔合作中获利200万美元。有自媒体称这笔中介费不止200万,可能高达400万美元,不过对于这一说法,当代明诚及乐视体育均予以否认。
对于在职员工资都难以发放的乐视体育来说,这样一笔赔本买卖,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金压力。但根据公司章程,处置资产除了董事会决议外,还需要获得股东会的批准。
毕竟,留给乐视体育的“处置”的家当已经不多了。
雷振剑在2017年10月底时曾对腾讯《棱镜》表示:“这属于纯粹公司业务范围,也不算是处置资产。”
腾讯《棱镜》从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调阅的《乐视体育公司章程》显示,作为公司最高权力机构,股东会有“审议批准或授权批准处置公司任何资产或购买任何资产”等最终决策权。
对于这一资产的处置,有股东表露出明显的不满,“香港世界杯这事,买的时候不开股东会讨论,卖的时候我们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一笔赔本的买卖也暴露了乐视体育在决策层面的弊病。
事实上,在13亿元购买中超版权、3亿元收购章鱼TV等诸多重大资产决策上,也存在类似的公司治理问题。事后的结局是,孙宏斌炮轰“中超去年亏13亿是神经病”,失去了PGC内容补充的章鱼TV,因拖欠主播薪资成为焦点,公司CEO张旋也已离职。
“公司从来没有真正的预决算制度,按照股东协议约定,你今年要买什么版权,建什么子公司,开什么业务,都要有严格的预算,超出预算之外1000万元的支出,都必须得经过董事会表决同意的。现在来看,自从入股拉加代尔(系2015年10月乐视体育出资7500万美元入股一事)之后,像中超或者其他版权都没有任何合理的决策机制。”有乐视体育投资机构股东告诉腾讯《棱镜》。
2015年完成A及A+轮融资后,公司曾召开董事会讨论购买运动社交平台咕咚,万达和云峰的董事明确提出反对意见,理由是“为了流量出几个亿买咕咚太不划算了”。
“后来还有几次说要买什么,我们都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看法,公司刚成立之初,董事会还开过两、三次,有些决议也还签过,但是自从万达的代表退出董事会后,基本上在所谓重大资产上的买卖,业务版权买卖就再也没有讨论了。”上述机构股东透露称,他认为,绝大部分的决策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先把事干了,回头再根据需要补所谓的各级决议,甚至不少事项连决议都没有。
参与过公司重大决策的高管也有类似的看法。一位乐视体育的高管告诉腾讯《棱镜》:“乐体做事情策略上决策太快,决策不慎重,执行上又太慢,刚好和其他公司倒过来了。”
对此指责,雷振剑向腾讯《棱镜》回应称,公司在野蛮奔跑的时候,公司希望有更有效率的方式,但决策不是某个人或某几个人拍脑袋就能定的,基本的审批流程都是很完整,“比如说入股拉加代尔,云锋一直都有参与和沟通。”
同时他也承认,乐视体育的*问题就是治理结构很不完善,虽然是从乐视集团拆出来,但还是集团的子公司,这种关系的处理是非常非常复杂的,“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乐体治理结构急需亟须完善,从今年开始很多事情都开始经过董事会”。
究责、清理与爆发的“内战”
“钱是怎么花的,花到哪里去了。”在加盟乐视体育之后,一位公司高管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搞清楚这些财务基本问题。他用“非常混乱”来形容乐视体育的财务管理。
这位高管告诉腾讯《棱镜》,按理来说,每家公司的会计科目都应有独立的记账,但在乐视系中,上市公司乐视网的财务标准直接被用到了所有乐视系公司中,从法律意义上,各家公司股东都不一样,财务理应独立,但乐视各个公司之间资金相互拆借,这导致业务之间没有护城河和防火墙,哪个点被击破,直接牵连到别的业务,这是非常致命的问题。
雷振剑也承认,乐视体育的公章、银行Ukey都不在公司,都非他所能控制,集团和子公司整个往来非常复杂。”
这种财务管理方式,也直接造成大股东贾跃亭轻易将公司42亿元资金拆借出去。
“发现无力改变公司DNA基因,一开始以为是钱的问题,后来发现不是钱的问题,其实是公司本质问题。”入职不久后,这位高管选择了离开。
时至今日,回首乐视体育过往得与失时,更多的局中人有了共同的反思。
另有公司高管向腾讯《棱镜》表达了自己的质疑,回过头来看的话,公司这些年鼓吹了这么多事,就是不惜一切做大估值,然后融资部分被贾挪走,剩下的也还是服务于继续做大估值,真正用于经营上的资源一直都是捉襟见肘。
面对汹涌的质疑,雷振剑回应称,过去因为经验也好,能力欠缺也好,一定有很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一定是为所有股东服务的,“我必须承担管理层的责任,不可否认自己需要成长。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我不是生来就是马云。”
腾讯《棱镜》获得的财务数据显示,2015年乐视体育实际亏损达到5亿元,2016年光中超亏损就高达13亿元。而根据乐视体育2015年9月制作的一份财务预测模型中,2015年的预计亏损约为3亿元,2016年预计亏损将缩减为8900万元,而2017年应盈利超过6亿元。
自孙宏斌执掌乐视网以来,逐渐清理原乐视系高管,梁军、阿木、高飞等旧臣纷纷离职,孙宏斌嫡系人马刘淑青担任乐视网CEO一职。对于乐视体育来说,是否也需要来一场大换血才能止住不断下滑的趋势?
对于腾讯《棱镜》抛出的这一问题,乐视体育B轮领投方之一、中泽文化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柴森表示,对于乐体我没什么意见可以回复。
他只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普遍性的公司治理问题,一个发生问题的公司,解决原有的事,需要依赖原有的了解情况的人。解决未来的事,需要了解未来的人。”
一位离职高管的批评则更为直接——公司走到今天,除了被老贾抽血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CEO不懂经营。他更是直言,“乐体若想翻盘,雷必须得退位让贤。”
重组迷局,何时等来最后的拯救?
这家命途多舛的明星公司,随着新财团接盘,一度有望重获新生(详情请见《棱镜》此前报道《乐视体育将易主 新财团取代贾跃亭成*股东》一文)
腾讯《棱镜》获悉,在2017年8月中旬新财团与贾跃亭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后的月底,乐视体育的大股东乐乐互动曾经给全体股东正式发送《股权转让通知》。按照《通知》中的要求,全体股东需在30天之内就是否同意交易作出回应。根据公司章程的约定和公司法的要求,过半数股东同意交易即可进行;若超过半数股东不同意,则不同意的股东必须购买该等股权,否则就视作同意;若超过30天不予回应,也视作同意交易。
同时,根据协议,贾跃亭一方需完成一系列包括解押交易对应的股权、协助新财团与全体股东达成新的公司章程、完成对员工持股平台鹏翼资产的解质押及实名化等在内的先决条件,而重组方会依照先决条件的达成情况,于约定期限内分批注入资金。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尽管重组仍在缓慢地推进,但进度明显滞后于原来的预期。
有乐视体育股东表示,“新财团对公司过去问题的认识,未来发展战略的规划,治理结构的优化等方面都有很全面的打算。从我们沟通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实力和诚意肯定是足够的,但乐视体育股东太多了,要想统一思想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此外,贾远在美国,能否如约完成相应的先决条件也存在一定的变数。”
对于公司重组之后,雷振剑的职位去留问题,尽管有声音认为“不管未来谁是大股东,其的位置都很难保得住,毕竟他身上的乐视烙印太浓厚了。”不过,有接近新财团的知情人士向腾讯《棱镜》透露,为了顺利完成重组,新财团原计划保留雷振剑的CEO职位,但要求其未来必须严格接受董事会的约束和考核,“而雷振剑一方却借此向新财团提出大量不合理的个人诉求,在未能如愿的情况下,雷转向谋求蒋立章的支持”。
不过,当代明诚官方明确回复腾讯《棱镜》称,从时间上看,双方在9月份确实有过接触,但并非资本层面的收并购,而仅是业务层面的合作(买卖香港世界杯版权一事),且囿于中国证监会同业竞争的限制(当代明诚对新英体育的收购案正在进行中),公司不会触碰乐视体育重组一事。此前9月,其亦有类似声明——“经调查核实,公司及旗下包括双刃剑体育在内的所有经营主体从未进行‘接盘乐视体育’的相关工作”。
然而,在当代明诚公开“辟谣”之后不久。腾讯《棱镜》从工商系统中查询到,2017年11月2日,雷振剑和蒋立章两人,共同注册成立了宁波梅山保税港区和璧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由雷振剑担任法人代表和执行董事,持股55%,蒋持股45%,双刃剑副总裁李宏亮担任经理。
该公司是否是两人重组乐视体育的主体,腾讯《棱镜》并未获得更多信息。此前有知情人士曾告诉腾讯《棱镜》,在雷振剑涉诉之后,蒋立章已经退出了乐视体育重组一事,上述公司并无后续计划。
不过,至少三个信源明确表示,目前蒋立章仍在参与其中。腾讯《棱镜》获悉,蒋立章或许只是作为中间人介绍资金,并非亲自出资进行重组。截止发稿,蒋立章本人并未予以回应。
曾在资本市场深受追捧的乐视体育,其股东数量及名单堪称豪华,但在公司重组之际多数股东却出奇地静默。腾讯《棱镜》就重组进程及雷振剑涉诉一事,试图询问海航、云峰基金、平安等乐视体育核心投资人股东,但均未得到回复。
另一边,新财团则向腾讯《棱镜》回复称:雷振剑被起诉,本质上是乐视体育原股东与乐视系派驻管理层之间就公司过往治理问题的总爆发。
这位名为George Wang的新财团代表在邮件中表达了意见:“作为新的投资人,一方面我们对乐体发展过程中加入的其他的乐体管理层核心成员非常尊敬,未来重组后的业务发展规划也是与他们共同商讨而制定的;另一方面我们与其他股东都希望彻底解决乐体一直以来的公司治理问题,我想这也是任何一个合格和负责的投资机构对其所投资项目的基本要求。此外,本次重组核心就是确保贾跃亭前期拆借的资金能够回到乐视体育,彻底解决乐视体育资金上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因此,希望各方最终能够做出对公司最有利的决策。”
此外,腾讯《棱镜》获悉,迷雾重重之际,鑫根资本创始合伙人曾强也已入局,参与重组乐视体育一事。就在上周五,他还曾前往电通创意广场,与雷振剑及核心股东开过会。
曾强向腾讯《棱镜》确认了鑫根参与了本次重组,但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此前在2015年9月,贾跃亭已将其持有的乐视体育股份质押曾强,质押股权约为23.71%,金额为1.15亿元。
由于重组迟迟无法落实,也开始令坚守至今、努力挽救公司的员工及高管意兴阑珊。有知情人士表示,今年5月刚入职的副总裁李可予已经休假,此前其负责赛事运营业务。此外,陷入离职传言的公司联席总裁刘建宏则告诉腾讯《棱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拯救危难中的公司,其他的事情过一段再说吧。”
“我的一个基础的判断,就是乐体一定能翻回来,至少到今天为止,我认为我的选择是对的。10月份是公司重要的转折点,故事到今天还没有写完。”雷振剑告诉腾讯《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