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车的创始人徐磊：移动互联网的下一站

2018年1月18日，“NextWorld新生态未来峰会”在北京召开，本次会议邀请了当下最热门的创业风口和投资领域的意见领袖，以思想的共鸣引领变革方向，在这个不断变革、快速迭代的商业时代下，讨论如何抓住机会、如何把握未来。分享2017积攒的经验，斟酌2018预见的趋势，从人工智能、移动应用、新媒体、小程序四大领域总结当下，共谋未来！

　　会议上，微车的创始人徐磊在现场发表了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经投资界（ID:pedaily2012）编辑整理：

　　徐磊：谢谢主持人，谢谢大家。我可以很坦率地告诉大家，一周前我给一些CEO做分享的时候，有一个CEO我说“你焦虑吗”？我也焦虑。而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焦虑的过程，焦虑背后的思考。今天我不给微车做广告了，如果大家知道微车我就非常感谢你们已经是我的用户了，我不想在这儿浪费大家的时间，让大家听微车到底需要大家了解更多什么东西。我想讲一些我自己的思考，也就是我的焦虑。

　　我可以告诉大家，进入2018年18天以来，我没有在晚上三点以上睡过觉，这就是我的焦虑。因为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快到我们这些老年人要扛不住了，前面很多人都是九零后，我们这些七零后在想什么？我们面对过一些什么东西。

　　整整20年前，那时候我差不多还没在清华大学毕业，我很快作为一个博士要开始找工作了。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变了，一场大泡沫破灭了。那时候在座的各位可能大部分人还在幼儿园或者小学，如果你们是九零后，包括八零后可能也刚刚在小学四五年级。但是那一场大泡沫破灭，也许2008年那场可以跟1998年2000年那场相提并论，但也许还没那场更惨烈，那场整个硅谷乱套了。2008年大家可能有一些印象，但那只是金融风暴，而不是行业的大崩盘。但是，就是那一场崩盘创造了之后的20年辉煌，整个互联网圈子开始崛起，有了当初的雅虎，有了之后的Google、有了之后的Facebook，有了中国的四大门户，有了BAT，也许还有今天更多的小巨头们，这些都是来自于一场大泡沫。这个泡沫对大家来讲印象不深。但是这20年的黄金岁月正是由泡沫开始的。为什么今天以泡沫开场？是因为2018年也许我们也面临着一场更大的泡沫。

　　继续讲讲历史，为什么从2010年开始的移动互联网似乎没有泡沫？从2010年开始大家会发现几乎顺风顺水，中间有一些小的波折，比如说2010年的下半年资本市场冷了，比如说2014年到2015年好像又遇到了很多企业的倒闭，但是到2016年之后这个世界又疯狂起来，到2017年这个疯狂又快速极致，甚至到2017年年底和今年的前18天很多故事都在发生。如果给过去一个月一个关键字，就是币，撒币的在撒币，发币的在发币，这就是今天我们面临的世界。

　　回过头来说为什么过去这七年移动互联网没有遇到大泡沫？这是我们要去思考的。包括我们对未来的泡沫怎么看，这些才是今天在座各位，不管你们已经是创业者还是你们在创业公司服务，还是大公司服务，这些都是我们要思考的。 移动互联网没有出现大泡沫有一个根本的原因，是因为20年前的那场大泡沫已经教会了大家什么是有可能产生商业价值的。移动互联网仅仅是从产品的基础，从产品的场景发生了变化。那我们看看互联网，就是20年前的那场泡沫造就的互联网，互联网到底是什么？两前几乎所有人都在谈互联网思维，然后被一堆人打成了狗，说你们这帮做互联网思维的都是骗子。我相信有一半以上的人在互联网圈，你们真的认为互联网思维是骗子吗？我特别喜欢在别人已经不讲这个事的时候再出来讲。所有人面对互联网的时候我们都要记住这件事，互联网的真正的本质是什么？就这三个词。第一，互联网应该能做规模化。就像最早的四大门户，他把媒体从报纸杂志变成了在线内容，变成了我能覆盖中国十几亿人、能覆盖全球几十亿人的规模化的内容。还有很多。包括多元化，很多人讲了媒体，我以媒体为例。过去的杂志、过去的报纸它的商业化非常有限，单一的品牌广告，也许再加一些类似于招聘广告这种小豆腐干的东西。但等到四大门户的时候，你就发现原来互联网上可以做这么多的多元化的东西，原来做内容可以不卖钱的，因为报纸和杂志是靠订阅赚钱，靠广告收入的。但是等到互联网阶段，你发现四大门户的第一笔钱都不是来自于用户订阅，甚至都不是来自于广告。如果大家参与互联网比较早知道四大门户是SP起家的，没有SP援助四大门户熬不到今天。所以互联网解决了大量的规模化。而到今天可以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规模化、多元化，都在层出不穷的有新模式出现。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微信，你们说微信是个什么？你可以认为微信就是个通讯工具，如果只跟短信比、如果只跟飞信比，你发现它的业务根本不是这种结构，它也不靠用户付费来付钱，这就是多元化的极致。而所有的规模化和多元化创造了新的成本结构。

　　这家公司的成本不再依赖于传统意义上卖一本书、卖一份杂志，甚至卖一张电影票的模式。他们的成本结构不一样了，而成本结构可能有点偏向于商学院的逻辑、商学院的数理。而它背后的那句话就是“羊毛出在狗身上”。为什么互联网是从免费起家的呢？因为它有规模化，它的边际成本足够低，因为它有多元化，可以把成本摊销到别的业务上。当你做一个业务你的成本结构跟别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传统企业的竞争能力趋向于零。因为中国移动必须收短信的钱才能赚钱，而微信发一条消息虽然也有成本，但是可以把这个成本转移到游戏上，转移到微信用九宫格换来的更多价值上，而中国移动不行，这就是互联网在过去20年给大家带来的改变，而这背后就是20年前那句话，“眼球经济”。20年前为什么互联网泡沫迫切，是因为大家不信“眼球经济”。而之后的20年里，互联网大量的企业，也许全球有几百万家企业用他实际的实践证明了“眼球经济”是有价值的。而在2010年开始，这一套经验为移动互联网开创了之后的七年繁荣，再也没有人，不管是投资人、创业者，甚至用户都不再质疑“眼球经济”到底能不能赚钱。在2000年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问“眼球经济”到底有没有用？到底怎么办？而在过去七年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过程中，没有人再问这件事了。甚至到今天当所有的撒币行为都在发生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声音再质疑有奖问答能不能赚钱了。是因为大家相信，这种相信的力量让移动互联网没有出现大的泡沫。所以“眼球经济”还会继续繁荣并且创造出来更多的商业模式。

　　而移动互联网又改变了什么？很多人都探讨过，甚至很多人都在里边已经做了很多实行。但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接触过很多人，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理解移动互联网的本质是什么。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先烈，先烈是死在沙滩上的那些人，不一定是老人，包括很多扎进去的新人，包括今天的有奖问答一定也会死很多人。为什么死？你们未必真的理解了互联网改变了什么？你们就记住了这三个词，小学语文老师就跟我们说的一篇作文需要具备什么，时间、地点、人物，而这件事情移动互联网在过去七年让真正成功的公司在这上面赚了钱。简单解释，什么是时间？在座的各位有几百人，有多少人在过去10分钟里没有用你的手机？几乎倾向于零，大多数人依然会看，比如说现在大概还有20%的人在看手机，这是过去的互联网做不到的。第二地点解决了什么？解决了场景问题，过去PC互联网解决不了场景问题，你在某一个地点你是叫车还是支付，还是完成其它的一些认证，还是找附近的人聊天，或者做聊天以外的事情，这是移动互联网带来的场景，这些场景完全改变了过去互联网依赖记住一个域名，用好收藏夹的模式。它根据你在这个位置上产生的需求创造的价值。第三个是移动互联网某种程度上最本质的部分，它识别了每一个人，因为PC你们永远只是在办公室或者在家里用，而手机天天在你身边用，并且还不敢给别用。在座的各位如果真要让你举手，有多少人敢把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给别人用一个小时？没有人敢，不管你有没有秘密，你都不敢，因为你也不知道接下来一个小时里面会不会出现新的秘密。而产生的衍生效果是什么？手机就代表你自己，你的信息、你的习惯、你的场景，都包含。所以你如果是一家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公司，不管你是什么角色，你们家的产品必须抓住这三个要素，如果这三个要素对你的产品没有帮助，你们的产品就会死。因为你们只是披了一个移动互联网的皮，而没有真正挖掘移动互联网能解决什么新问题，这是很多人要关注的。很多的传统企业，包括传统互联网企业在转型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其实就是因为只是披了层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一开始就讲到泡沫，为什么说有一场更大的泡沫可能要来呢？今天本来想讲区块链，其实现在区块链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阶段。但是区块链难道不值得我们关注吗？必须要去关注。因为它有可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是也必须承认，区块链今天是在产生巨大的泡沫。为什么是巨大的泡沫呢？是因为它吸引了太多非理性的关注，而这种关注背后的商业逻辑尚未被验证。它不像20年前的那个“眼球经济”是通过20年的迭代被验证过的，而区块链尚未被验证过。这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比特币可以用两天的时间缩水35%，从18000美元跌到不到1万美元，这就是泡沫，这过程中是有泡沫，但是一场泡沫对大家意味着什么？我今天想给大家说的并不是说一场泡沫必然会带来黄金年代，不是。但是一场泡沫的出现，就是我们该值得关注的时候了。是因为有更多的关注力在投入进去，才会产生泡沫，并不是你要投身进去，而是你要关注、你要学习。而这件事情背后的逻辑是什么？我们要看原来的泡沫改变了什么，我们就知道现在发生的泡沫有可能会改变未来什么。

　　移动互联网 互联网在这20年里创造了大量的新企业，为什么叫新企业？这些企业的运营机制、生存方式，包括他们的资本运作方式，是完全不同于传统企业的。他可以说我有大量的亏损，是大量的免费，我大量的靠吸引眼球，靠积累用户，我就能获得价值。亚马逊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他创造了全球的首富，但是他也是一个持续亏损的公司，直到近一两年才有开始盈利的报告，但是他创造了首富，比尔盖茨也经常被赶下来，但是亚马逊这么一家不赚钱的公司能把比尔盖茨从全球首富上赶下来。过去的20年里，在中国也出现拿着一套PPT就能融资，在你亏损很大的时候你就能融到几百亿美元。滴滴现在账上现金储备超过百亿美元，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种商业模式让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们前两天在说，我们作为互联网人，其实传统行业的人是非常痛恨我们的。是因为他们干了几十年，祖祖辈辈，甚至家族企业传承了几十年，到最后发现你们拿张PPT就融资了。然后你们什么都没干就融资了，你们几个人拿几个名字，写了一张PPT融了，几个月后你说有一个产品原型了又融资了。传统行业都干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产品，已经卖了多少钱，甚至赚了多少钱了还是搞不过你。但是我们今天又发现一件新的事情出现了，互联网人看着区块链那些人又开始骂娘了，人家融资或者拿到钱已经不是一两千万的人了，上来就是几亿了，而且是现金，还没有股份。这种会不会形成焦虑？一定会。但这是不是趋势？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会焦虑，我今天作为一个互联网人，是不是已经成为十年前、二十年前的传统业主，所以我们必须要学习。

　　所谓区块链做着所谓的去中心化，而去中心化创造的不是新企业，是在创造新的经济体。这个词，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比较直观的理解，我就用一个词，所谓的新经济体是跟货币有关的，新企业是跟商业模式有关的。所以，引发的有可能是什么？有可能是五年前也好、七年前也好非常流行的那本书，大家还有人记得吗？《货币战争》，过去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而有可能出现了一种状态就是企业与企业的货币战争，或者新经济体与新经济体之间的货币战争，会不会出现？会怎样出现我不知道，但是在过去一年这场战争已经打响了，我们未必要跳进去做这件事，但是千万不能不关注这个事。当有这么多的聪明人，这么多也许是专营的人在关注这个事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懂，自己已经是特别明白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我掌控之中，这就是我一个七零后今年所焦虑的，或者说过去大半年里我所焦虑的。而每一个在座的各位也应该焦虑。

　　最后一页PPT用的是这五个字，“未来尚未来”，千万不要所有的风口都是你们的机会，都应该在这里面去挖掘。前面我说了一些东西，大家觉得这个世界要变了，又是巨大的泡沫，这个泡沫有可能带来又一次的黄金多少年，其实未必。我们需要的是保持关注，我们需要的，不管你是七零后甚至六零后，还是你今天是零零后的创业者，零零后今天18岁了，很快的。但是不管你是谁，我们需要的是保持对这个世界的敬畏，对这个世界的敏锐。在座有可能你很快成为一个传统业者，就像当移动互联网出现的时候，我们把PC互联网称之为传统互联网。已经有很多传统互联网公司被淘汰了，包括我一开始说的雅虎，雅虎今天是谁？你们信不信，问问你们公司刚招进来的同事已经没有人记得雅虎了。但是，每一个所谓的新的东西我们都值得去拥抱吗？不一定，而这个不一定就是我前面讲的所有，每一次的历史上发生的事你们都要关注这里面的本质是什么，如果不理解本质，照猫画虎，或者东施效颦，就是死路一条。今天时间有限，就分享这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