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重回30年前,有哪些你不会错过的发财良机?
虽然时光不会倒流,但非洲给了每一个“淘金”者回到30年前的机会。
200万中国人在非洲
如今,印有“XX中学”、“XX公司”等中文大字的文化衫,正在非洲成为时尚。
这背后,是中国二手服饰正加速争夺非洲市场。商务部数据显示,中国2019年回收废旧纺织品达400万吨,而这其中的相当部分都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
做了10年旧衣回收的渠成峰,是最早一批向非洲出口二手衣服的商人,他的山东成欣服装分拣厂每月销售4000吨,品质*的旧衣服每吨价值近4万元,年销售额超过5000万。
渠成峰曾向媒体回忆,一次去乌干达拓展业务,他背了两袋子旧鞋去和当地批发商沟通,沟通完还没走出酒店,两大袋旧鞋就被酒店服务员抢购一空。
非洲是人口第二大洲,拥有近13亿人口,服装需求巨大,但非洲人均纤维消费量不到全球平均水平的20%,仅南非一个国家每年进口量就达31亿美元。
需求庞大的同时,供给却极度紧缺,许多国内纺织企业看准了这个商机,积极在非洲投资建厂。
非洲拥有大量年轻劳动力,相比其他地方有成本优势,但整体素质较低,管理难度大,对于中国企业家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
浙江安泰集团2017年进入埃塞俄比亚,建立从面料生产到服装加工的完整产能配套生产基地。目前员工已超过3000人,预计未来共投资2亿美元,为当地创造15000个就业机会。
据商务部统计,2015年-2018年,中国纺织产业对非洲的净投资额就已有2.53亿美元。
中国不仅影响着非洲人民的穿衣风格,还承包了他们的发型。
假发在国内市场算是较为边缘的产品,在非洲,尤其对非洲女性来说,却是刚需。
当地人发质卷曲、清洗困难,女性洗头更要花费差不多两个小时,因此无论在非洲还是世界各地的非裔女性,都是假发*的消费群体。
而中国是全球*的假发生产国和出口国。
2018年,利比里亚总统乔治·维阿(George Weah)来中国参加中非合作论坛时,还曾专门来到河南一座叫许昌的小城。
那一年,中国出口发制品达36亿美元,占全球80%的份额,其中出口美国39.2%,出口非洲37%。许昌一地的出口量则占到了全球60%,利比亚总统正是来找许昌的假发龙头瑞贝卡寻求合作。
这些还只是中非贸易的冰山一角。如今,中国商人正在非洲遍地开花。投资办厂、开矿、贸易,还有很多人种菜养殖,将中国人的种地天赋发扬到了非洲。
福建人林文才单枪匹马闯荡非洲,在毛里塔尼亚发现当地人爱喝绿茶,但并不是中国人所熟悉的绿茶,而是几种物质混合的茶叶,而且习惯在煮沸后饮用。
发现商机的林文才一边引进茶叶种植,一边根据当地人的口味改进产品,他的茶叶很快卖到周边几个国家,年景*的时候,销售额可达到1亿人民币,甚至有美国的经销商到非洲找他批发茶叶。
《中国日报》数据显示,1996年非洲大陆只有不到16万中国人,到了2012年,这个数字达到了110多万。如今,非洲的中国人已经超过了200万。
万里淘金
最早一批去非洲“淘金”的中国人,真的是去淘金。
加纳号称“黄金海岸”,黄金储量占全球3%,在非洲大陆仅次于南非。
加纳的黄金开采已有上百年历史,容易开采的大矿早就在殖民时代就被欧美国家掏空,剩下的只有开采难度高,且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砂金,以至于很多前来淘金的人都转型给当地淘金者“买铲”,或者失望而归。
但上世纪末,一帮来自广西上林的淘金客来到这里之后,改变了局面。他们发明出一种 “砂泵洗金术”,创下一天打出1.5千克黄金的神话,再度掀起一股淘金狂潮。
最疯狂那几年,人口不到50万的上林县,就有几万年轻人跑到加纳淘金。甚至还流传着“500万身家投入,三年过亿”的传说,哪怕是去打工,三五年赚上百万都不成问题。
在加纳中部的枢纽城市库马西,甚至还出现了一条全是上林人的上林街,超市、夜总会、餐饮、赌场,一应俱全。一些人甚至不用现金,而是直接用黄金消费。
这也是上林这个去年才摘帽的贫困县,民间却有很多隐形富豪的原因。
但要赚到这个钱,也并不容易。
首先是要与天斗,与地斗。比如,在早期的非洲,要特别小心疟疾。
疟疾在国内早就消灭了,早期跟感冒很相像,所以很多人根本分不清疟疾的症状,等病重的时候,疟原虫已经在血液中大量繁殖了,造成脏器功能衰竭。
上林人在加纳就吃了大亏。据统计,前前后后,有至少300人把命丢在这里。
天地之外,在非洲,还要跟人斗,面对政治时局的动荡。
比如加纳,地下的黄金、矿石归国家管,地上的房屋、田地归酋长管。在那里淘金,除了和国家的矿委会和国土资源部申请,还需要跟当地酋长打招呼。
曾经有淘金者贸然推了酋长的地,差点被当地村民抓起来杀掉祭神。
就算成功采出黄金,也要随时保持警觉,因为当地不少犯罪团伙专门抢劫这些富得流油的淘金者。
上林帮只得团结起来,常常三四个工程队住在一起,或是共同出去卖金,这样可以集中七八名保镖互相照应。
据估计,当时上林帮至少有上万支枪。但再多的枪,也有保不住自己的时候。
2013年,加纳局势巨变,执政党倒台,社会秩序陷入混乱,首先被拿出来开刀的,就是这帮淘金者。
加纳政府发起了一场“打击非法采矿”运动,并动用了军队。
“一夜之间大家全成非法的了。”
在加纳淘金十几年的苏震宇原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因为要求办的、没要求办的,他所有证都办过了。没想到当他大大方方地拿出文件,给搜查的士兵看的时候,士兵直接当面把文件扔进火堆里,反问他:“现在是不是非法了?”
在那次运动中,去加纳淘金的上林帮遇到灭顶之灾。现金、黄金、设备悉数没收,躲在酒店里的老板也被抓了起来,共抓了145人,还有一万多人被迫撤离。
如今,上林帮在整个非洲大陆四处开花,把这门淘金的手艺和对财富的狂热传播开来。
另外的好消息是,伴随中国与非洲各国加强合作,上林人当年的悲剧已经少了很多。
华人酋长
有人要求酋长保护,但也有人自己当上了酋长。
2001年,一伙当地歹徒绑架了三名中国驻尼日利亚使馆工作人员,当地警方束手无策,一名华人酋长带领着配备冲锋枪的私人武装队穷追不舍,终于救出了使馆工作人员。
当时被任命还不到一年的华人酋长正是胡介国,他在非洲华商圈可谓是教父级人物。
1978年,刚满30岁的胡介国放下在上海的教师工作,只身来到尼日利亚与父亲团聚。其时,他的父亲在当地拥有*的纺织加工厂,但他还是决定另起炉灶打出自己的新天地。
之后,胡介国进入酒店业,从经理助理做起,一做就是近20年,从打工仔做到合伙人,并赚到了自己的*桶金。
1997年,他花了800万美元,兴建了自己的*桩生意——金门大酒楼。
可在酒楼工程过半的时候,尼日利亚政局发生变化,西方一些国家因其人权问题恶化撤走当地投资,并对其实施经济制裁,尼日利亚经济一度陷入困境。
一些朋友见此情形,劝胡介国赶紧撤资,但他决定坚持下来。不但坚持,而且还主动开拓新商机,担当中非经贸合作的桥梁。
比如,协助中国土木工程集团公司拿下尼日利亚5.6亿美元铁路改造合同,介绍天津金圆蜡业、江苏开元集团等一批民营企业落户尼日利亚。他的金门酒店,也成为当地上层人士和来考察投资的中国官商汇聚之地。
此后,胡介国在尼日利亚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房产开发、餐饮、旅游等行业,员工总数超3万人。1999年,胡介国还融资2亿,帮助尼日利亚拉各斯贫民区兴建了4所九年制中小学,每所学校可以容纳3000多人。
“把中国人和非洲人的友好种子撒播在他们心中。”
凭借在尼日利亚民和当地华商的影响力,2001年,胡介国还被大酋长埃米尔正式任命为酋长,也是当时非洲*一个华人酋长。
按当地规定,酋长时被允许配备私人武装,所以才有了不久后救出同胞的故事。
2004年,胡介国被任命为尼日利亚总统特别经济顾问,他频繁往返于中非之间,推动中非经济交流,他还担任了中非商会的副会长,成为了中国商人与当地打交道的一根纽带。
有突出贡献的华人担任当地酋长已成为中非合作的新模式,而且这些酋长也越来越年轻。
先后有中地海外集团的90后李满虎和中铁建中土的80后孔涛被当地授予酋长头衔,他们不仅为当地的城市建设做出突出贡献,还赢得了当地人的良好口碑。
如今,非洲已有更多华人酋长及华商以各种身份融入当地主流社会,成为非洲的创业者、建设者和贡献者,承担持续推动中非合作的桥梁与纽带角色。
打败疟疾
在非洲发财的华人群体日益壮大,但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中国人来非洲,要过的*道鬼门关就是疟疾。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曾是疟疾重灾区,也让不少前来淘金的中国人丧命于此。
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全球每年有超过2亿人患疟疾,90%以上发生在非洲。疟疾拖累非洲GDP平均每年损失大约1个百分点,严重阻碍了非洲社会经济发展。
但青蒿素上世纪70年代就在中国问世,成为抗疟神药。自2016年起,中国已经彻底消灭了疟疾。
如今,在中国经验的输出和帮助下,非洲也在抗击疟疾方面取得重大进展,有望实现疟疾清零。
2007年,复星医药率先敲开了肯尼亚国家疟疾控制中心的大门,成为非洲大陆抗疟的先行军。
彼时,中国药品在非洲认可度并不高。
国内某些生产仿制药的药企,通过医药公司以低价打入当地市场,也有不少印着Made in China的假药在市场横行,中国药低价低质的坏印象,让复星抗疟药的起步十分艰难。
“一个专家可能要沟通十次,才愿意停下来听介绍。”早期参与复星医药来打下非洲市场的苏莉回忆道。
复星医药组织当地专家来中国工厂参观、访问,了解中国的发展与药企工艺实力,又联合专家一起开展临床研究,用临床数据“征服”其卫生部门。
在小范围内测试后,肯尼亚国家疟疾控制中心发现临床效果十分理想且成本大幅降低,于是成功说服肯尼亚卫生部采购,有了这个成功案例,周边其他国家的市场也顺利铺开。
同时,复星医药在当地还开展了各种公益项目:在小学发放材料,教育小朋友们如何保护自己,避免感染疟疾;积极和当地政府合作开展疟疾义诊;建立针对提升非洲疟疾防治水平的专业学术网站和在线培训。
如今,复星医药已经是非洲*的抗疟药物提供商之一,拥有24个通过世界卫生组织药品预认证(WHO PQ)的抗疟药产品,是全球认证抗疟药最多的制药企业,已覆盖超过30个非洲国家,2019年在非洲实现营业收入约15亿元。
复星医药的创新药青蒿琥酯,被WHO推荐为重症疟疾治疗的*用药,已将超过4000万名重症患者从死亡线上挽回,其中大部分是5岁以下非洲儿童。
扫除了疟疾这个拦路虎,中非合作也逐步走上了互惠互利的正轨。
做大做强
和国内企业家们不断转型升级,走高质量发展之路一样,到非洲打拼的中国商人和中国企业家们,也正在非洲转型升级并做大做强,推动非洲经济的整体进步与发展。
市值超过1500亿元的锂电新能源材料龙头华友钴业,就是个在矿业领域做大做强的例子。
非洲的钴储量占世界可开采钴储量的一半以上,但2003年华友钴业董事长兼总裁陈雪华赴非开展业务之前,中国没有一个钴业企业打入非洲大陆。
开头那几年,陈雪华每年有八九个月在非洲度过,当地生活条件艰难,吃喝全靠进口。以至于陈雪华后来感慨:“说得难听点,跟在月球上办企业差不多。”
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大部分矿业公司都撤出或关闭了矿山,但华友还是扛了下来,熬过了低谷,修路、打井、拉电线、建学校,积极融入当地生态。
2011年,华友钴业还联合浙江大学、卢本巴希大学建立刚果(金)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引入中国的水稻、蔬菜、鸡、猪等农牧业产品,让当地农民也学会中国先进的种植方法。
坚持之下,华友钴业在非洲实现了巨大的发展,先后建起了冶炼厂,买了多座矿山,形成资源、有色、新能源三大板块的完整产业链。
如今,华友钴业刚果(金)公司年营收已达到十几亿美元。
华友钴业不是个案。如今,越来越多中资企业在非洲市场开枝散叶,茁壮成长,成为引领当地经济发展的支柱企业。
另一家千亿市值的中国企业传音控股,更依靠非洲作为起家之地,长成世界性公司,从手机到互联网,成为推动非洲数字经济的先锋。
2006年,不愿与国内手机厂商内卷的竺兆江离开波导,带着团队来到非洲创立传音手机Tecno。
一位传音的供应商回忆说:“竺兆江当年的决心就很大,打算全面进军非洲市场。”
传音针对当地市场做了非常深度的调查研究,根据当地消费者买不起多台手机,却拥有多家运营商SIM卡的特点,开发出了多SIM卡的手机;
针对非洲消费者进行了手机镜头成像优化,帮助非洲兄弟拍出漂亮的巧克力肤色;
传音手机还推出了主打音乐功能及随机赠送头戴式耳机的策略……
渐渐成了非洲消费者眼中的“神机”。
传音在营销上也根据非洲特点,采取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打出不上电视,而是上墙的广告策略,做到“从内罗毕的机场道路到坎帕拉的贫民窟,只要有墙的地方,就少不了Tecno的涂墙广告”。
2019年,传音手机出货量达1.37亿部,占非洲市场份额已经超过50%,成为当之无愧的“非洲*”。
中国企业之所以能在非洲扎下根来,离不开国家央企在非洲投入的大量基建。
2015年,几内亚*面值的20000法郎纸币印上了“中国制造”的风景,由中国水利电力对外公司承建的凯乐塔水电站当年6月正式运行。
这座水电站虽然工期仅有48个月,但这期间全体施工人员经历了当地疟疾、霍乱、埃博拉病毒肆虐的严重影响,甚至经历了几内亚政局动荡的风险。
在西非地区暴发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埃博拉疫情时,西方公司的员工逃离了,但中方团队仍然坚持下来,顺利完成工程交付。
这个项目让几内亚的发电量增加了两倍,首都许多居民因此*次用上稳定的电,凯乐塔水电站也被誉为“总统工程”。
如今非洲这块热土吸引着越来越多年轻“冒险家”来此创业。
90后小伙儿张凯带着一万元只身来到北非摩洛哥,从0到1开始做订制旅游公司,一路来打通餐厅、酒店、包车等供应商之间的壁垒,树立标准化服务,4年赚到了人生中*个1000万。
而另一位90后朱清瞄准了数字内容行业,通过挖掘非洲人的真实故事、拍短视频,呈现一个真实的非洲,帮助非洲普通人在中国做“网红”。
8月26日,在《中国企业投资非洲报告》发布会上,外交部非洲司司长吴鹏表示,近20年来中国对非直接投资流量年均增长超过25%,中国对非投资在2020年疫情形势下逆势增长,从2019年的27.1亿美元上升至2020年的29.6亿美元。
该报告指出,2020年末,中国企业对非直接投资存量不低于560亿美元,民营企业在中国企业对非直接投资规模占比约70%,中国企业投资已成为非洲经济包容性发展的推动力之一,中国企业正经历从“走向非洲”到“扎根非洲”的转变。
非洲,现在依然被看作是“30年前的中国”,或将重走中国崛起路。
在中非持续合作之下,这方热土一定还会有更多中国传奇和故事发生。
参考资料
[1]《你扔掉的旧衣服撑起了一个千亿市场?》 刘寅斌 吴雪莉 龙美灵
[2]《胡介国:我是非洲酋长》 央视新闻频道
[3]《勇闯非洲,身家百亿,卖豆芽起步的他如何破难而进?》冯仑
[4]《在非洲加纳淘金的广西上林帮》 苏震宇
[5]《中国假发,统治第三世界》 任小酒 董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