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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底光伏巨头「阮氏家族」

福莱特一直更专注于“光伏玻璃”这一细分领域。这既是福莱特的薄弱点,其也是优势——比起业务膨胀的信义,业务更聚焦的福莱特或许会迎来跨越沟壑的绝佳时机。

2005年,还在英国读高中的18岁嘉兴女孩阮泽云成为“福莱特玻璃”的大股东,她拥有公司1750万股,身家超过千万,但当时的她还并不知道,她父亲一手创立的“福莱特”,会成为光伏玻璃行业两大龙头之一。

光伏玻璃这一细分行业诞生了两个超级富豪家族。一个是和“玻璃大王”曹德旺比肩的李贤义家族,另一个是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嘉兴阮氏家族。虽然低调,但后者的财富并不逊色,2021年胡润富豪榜,信义系的李贤义身家675亿元,阮洪良则为570亿元。

他们的财富还将继续增长。

2月15日,福莱特股票11.59亿限售股解禁,以当天股价计算,市值近500亿元,阮氏家族8名股东有了套现离场的机会。

几乎同时,福莱特以33.44亿高价收购矿业公司的交易收到上交所问询函,要求说明是否存在未披露的利益安排和规避重大资产重组的情况。此前他们表示为了保证玻璃原材料石英岩供应,收购了大华和三力两家矿业公司的采矿权。

多年以来,阮氏家族经营风格比起信义光能,无论扩张还是资本运作都更谨慎。但光伏这一赛道持续增长,已足以让他们积累起惊人的资本。

福莱特还打算更进一步。这两年“双碳”热之下,一向稳健的福莱特,也开始加入军备竞赛,两家光伏玻璃厂商竞争的火药味正在变得浓烈。3月2日晚,福莱特发布公告,即将斥资60亿元,建设两期日熔化量7200吨的项目。

创业20多年,阮洪良的发家史,也是光伏行业的起伏史。碳中和元年之后,这一赛带升温,或许会让阮氏家族的资本再次膨胀。

01、低调的玻璃商人

和很多光伏公司类似,福莱特也是家族企业,创始人阮洪良一家三口加上女婿是公司实控人,其余高管还包括阮洪良的妻妹、表弟、表妹和外甥。

时代的印记在阮氏家族身上如此鲜明。1984年,阮洪良到佳星玻璃制品厂当厂长时,刚刚20出头。1998年离开体制时,阮洪良已经37岁。下海后,他和几个人凑了6万元开了家经贸公司。2001年,经贸公司变为福莱特玻璃镜业有限公司时,阮洪良和太太占了90%以上的股份,福莱特也成了“阮氏家族”的企业。

大专毕业的阮洪良很有经商天赋。2006年时,福莱特每年已经有2亿元收入,当时19岁的女儿阮泽云也在股东之列。

2000年初,光伏行业*次狂飙猛进,欧洲以德国为首的巨额补贴燃起火苗。2006年,国内光伏行业最耀眼的人物是“无锡尚德”的施正荣。当时,无锡尚德刚刚在美国上市,施正荣以180多亿美元身家成为中国首富。

施正荣登顶首富时,阮洪良做出了福莱特史上最重大的一个决定,他打算投入1亿元到光伏玻璃上。来不及买地建厂,福莱特收购了上海两家外资厂。

光伏玻璃在行业中属于细分领域。光伏组件由电池片、EVA板、背板、盖板组成,其中玻璃片是盖板材料,需要透光更强,能承受500度以上高温,还需要耐腐蚀、耐冲击,制造难度比普通玻璃高。一旦点火,设备不能停下,一停下就报废。

“我思想斗争了一个星期,上(光伏玻璃)还是不上,那一周的时间,吃饭走路满脑子都是玻璃,其他什么都听不进去。”阮洪良后来对《嘉兴日报》回忆。

刚开工时,他们每个月亏20万,连亏了3个月,直到通过欧洲的认证,打开海外市场。

福莱特算是国内最早一批进入光伏玻璃领域的民企,吃到了光伏玻璃国产化的红利。到2011年,福莱特的光伏超白压花基片玻璃产能已经为全国第二,有一半产品出口。

资本市场最能反映福莱特的成长轨迹。2019 年 A 股上市时,它的发行价只有2.88元,现在已经涨了20多倍。红利如此明显,在被称为光伏元年的2021年,福莱特拿出了一份漂亮的三季报,净利润翻了1.1倍,营收有超过50%增长。

在风光背后,福莱特也面临着未来的不确定性。外有光伏玻璃价格因为供需失衡下行,同时强大的对手信义光能正在加速向上游渗透,市占率也在继续提升,这多少给位居第二的福莱特压力。

另外,福莱特的高管们在抱团减持股票,从2021年下半年至今,福莱特股价已经跌了三分之一。

02、竞争加剧

创一代老去后,接班成为不少家族企业头疼的难题。而这一代接班人,面临的是更瞬息万变的外部环境。

为了让阮泽云接班,其父阮洪良对她的栽培下了不少功夫。

2009年,22岁的阮泽云刚从谢菲尔德大学毕业,就去了上海福莱特玻璃公司,两年后升为常务副总经理。和孟晚舟的培养路线类似,她一路做到财务总监,带领福莱特完成香港上市,并且搭建了公司的ERP系统,立下不少功劳。

“我将继续带领福莱特创造新辉煌!”在2016年嘉兴市“十大青年创业风云人物奖”颁奖仪式上,她这样说。

现在,阮泽云是福莱特的副总经理兼董秘,她的名字还出现在光伏玻璃的发明专利书上。

但阮泽云还没有接班,一把手仍然是她的父亲阮洪良。“双碳”政策提出后,到了确立行业地位的关键时期,阮洪良仍然需要掌舵。

福莱特正面临越来越多的凶猛对手,比如,光伏玻璃行业老大“信义光能”。

这家公司的风格极其强悍。2015年前,信义光能比起福莱特营收逊色不少。但2015年时,信义光能光伏玻璃板块的营收达到39.1亿港元,而那年福莱特营收是29.24亿元。

从2014年嘉兴项目到2017年凤阳项目之间,福莱特其实没有加新的产线。这段时间,信义光能疯狂扩产,在安徽芜湖、马来西亚开了5条新产线。根据新时代证券研究所数据,2018年时,信义光能的市占率已经超过福莱特成为*,份额高达32%,此后一直*。

信义光能的紧逼之下,安稳多年的福莱特也开始大举扩张。

2021年3月,福莱特在互动平台表示,其2021年底总产能会达到1.22万吨/天,一年中翻了一倍。而信义光能的产能2021年末为1.38万吨,二者已相当接近,如果福莱特继续以这样的速度扩张,很快会反超信义光能。

“信义系”比福莱特走得更远,它们不仅做玻璃,还在2020年在广西生产基地附近开了硅砂矿,做起了多晶硅生产。除了上游玻璃和多晶硅,信义还有电站业务。

福莱特一直更专注于“光伏玻璃”这一细分领域。这既是福莱特的薄弱点,其也是优势——比起业务膨胀的信义,业务更聚焦的福莱特或许会迎来跨越沟壑的*时机。

这也需要福莱特掌握好节奏。光伏玻璃受制于下游装机量需求波动,因为政策变动很可能出现产能过剩,福莱特市值一年中跌去200亿,未来几年会是他们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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