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的竞争远未结束，下半场如何打，赢家会是谁？

在新冠疫苗研发追逐赛中，传统疫苗巨头赛诺菲（Sanofi）和葛兰素史克（GSK）出师不利，但一路奋起直追，成为新冠加强针赛道上备受瞩目的选手。

GSK表示，在接受了已获批mRNA或腺病毒疫苗基础免疫的受试者中，赛诺菲GSK疫苗加强针使不同疫苗平台与年龄组受试者的中和抗体水平显著提高18至30倍。

同时，该加强针有可能防止多种病毒变体，包括奥密克戎Ba.1和Ba.2。在已经接种两剂mRNA疫苗的研究对象中，赛诺菲GSK重组蛋白疫苗对奥秘克戎 BA.1 有14倍综合抗体提升，而Pfizer-BioNTech加强针疫苗只有7倍。

赛诺菲和GSK公布的临床数据让致力于重组蛋白疫苗研发的企业看到曙光。

新冠疫情进入“下半场”，人类需面对的挑战仍不少。接踵而来的病毒变体，传染性一代比一代强；现有疫苗能防重症，却难防感染。可以说，新冠疫苗的竞争远没有结束，下半场如何打，赢家又会是谁？

赛诺菲和GSK认清形势，找准定位，将重组蛋白疫苗主要针对加强针进行市场推广的策略，给了新冠疫苗企业如何在疫情下半场弯道超车一些直接启示。

01、“后浪”翻涌：重组蛋白疫苗崭露头角

新冠疫苗的“排头兵”无疑是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等药企的mRNA疫苗，重组蛋白疫苗未能抢占先机，但目前所公布的临床试验数据确实相对优异。

相比其他新冠疫苗，赛诺菲GSK重组蛋白疫苗表现出更*的加强作用、对变体病毒更强的应对能力。同时，重组蛋白疫苗接种后往往不良反应更少。

同时，重组蛋白疫苗在生产、储存和运输方面的要求要低得多，这更有利于将这种经过验证的疫苗技术转移到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

在实际研发时的技术路线选择上，目前选择重组蛋白技术路线的占比也更高。今年6 月14日。WHO公布最新全球新冠疫苗候选物名单显示，重组蛋白技术路线候选疫苗数占据首位：临床阶段候选疫苗 166个，使用重组蛋白技术路线有54个，占比33%；临床前研究候选疫苗共198个，使用重组蛋白为技术路线的有77个，占比39%。

图表1 | 世界范围内新冠疫苗技术路线选择：临床阶段 数据来源：WHO

图表2 | 世界范围内新冠疫苗技术路线选择：临床前阶段 数据来源：WHO

新冠重组蛋白疫苗的发展并非一片坦途，道路缓慢且曲折，风险与机遇并存。

虽然各大公司熟知大规模生产纯化蛋白质的流程，但这一过程非常繁琐，每一步还需要进行创新优化设计。疫苗厂商还出了一些差错——赛诺菲和GSK最初合作开展项目时，使用了有缺陷的试剂来分析产品，导致了剂量计算错误，重组蛋白疫苗只好暂别新冠疫苗竞争前列。

去年12月的一条新闻，让新冠重组蛋白疫苗再次进入公众视野——诺瓦瓦克斯医药公司（Novavax, Inc.）宣布其含有Matrix-M佐剂的重组蛋白纳米颗粒新冠疫苗NVX-CoV2373再获世界卫生组织批准列入紧急使用清单（EUL）。

Novavax称其疫苗针对原始冠状病毒的有效率为96％，针对B.1.1.7突变株的有效率为86％，针对B.1.351突变株的有效率为49％。在当时疫苗市场上，对于突变株的这一数据有着显著的优势。

NVX-CoV2373采用跨膜蛋白，将改造过的三聚体S全长蛋白用纳米颗粒包裹，加入Novavax自家专利的双亲性Matrix-M佐剂制成疫苗。对于S蛋白进行了两大创新改造，Matrix-M双亲佐剂通过增强注射部位和淋巴结中的抗原呈递效率，进一步刺激人体产生高水平中和抗体。同时，重组蛋白纳米颗粒保留了天然病毒的空间构象，却无法复制和引起感染，因此安全性相当高。

并且，与Pfizer-BioNTech和Moderna研发的mRNA疫苗相比，Novavax的疫苗可以在冰箱中保持稳定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更易于分发和存储。

制备方法足够创新，储存、运输便利，市场对这款重组蛋白疫苗寄予厚望。但初期瞄准头两针市场的打法，事实上并没能给Novavax带来回报。

Novavax今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NVX-CoV2373在二季度销售额为0.55亿美元，与一季度的5.86亿美元销售额相比，直降90%。2022年第二季度的净亏损为5.1亿美元，而2021年同期为3.52亿美元。

Novavax公布第二季度销售额大幅低于预期后，于8月初将其全年预期销售额削减了一半，该公司股价也大幅下挫。

今年为止，Novavax 的股价已下跌 70.4%，超过全行业17.9%的跌幅。

图表3 | Novavax股价情况 图片来源：Zacks 投资研究

对Novavax而言，NVX-CoV2373创新的的制备过程，使得批量生产压力更大，拖慢了整体市场化进程，勉强才搭上头两针的“末班车”。

此前，Novavax的临床进程不断推迟，在欧洲，去年12月才进入市场，上个月才获得FDA头两针紧急使用授权（EUA）。但他们的产品只能作为头两针使用，但是头两针的市场情势早已明朗，已经被辉瑞、Modena、强生、阿斯利康等占据。

新冠疫苗头两针市场已没有更多盈利空间，但是竞争远没有结束，加强针市场仍有上行趋势。认清形势，找准定位，扩大市场，才有可能在新冠疫情下半场中弯道超车。

Novavax近期再次向FDA提交了一份监管申请，寻求扩大其重组蛋白COVID-19疫苗(Novavax COVID-19疫苗，佐剂(NVX-CoV2373))的紧急使用授权，希扩大Novavax公司疫苗在成人(18岁及以上)中作为同源和异源加强针使用授权。

如果获得加强针的授权，Novavax或许可以大幅扩张市场，走出目前的困境。届时Novavax面向群体可以是尚未接种疫苗人群、尚未接受加强针人群以及未来需持续接种疫苗的人群。

此外，其他在研重组蛋白疫苗同样值得关注，包括三叶草生物的SCB-2019疫苗，古巴基因工程与生物技术中心的CIGB-66疫苗，古巴Finlay研究所的FINLAY-FR-1、FINLAY-FR-2疫苗，以及由联合生物医学公司（UBI）主导开发的UB-612疫苗等。

许多企业都开始了加强针市场的角逐。前述的赛诺菲GSK重组蛋白疫苗就主要针对加强针进行市场推广；Moderna加紧布局加强针市场，上周英国医疗监管部门批准了Moderna制造的二价新冠疫苗，同时对抗奥密克戎变异株和原始新冠病毒，用于成人新冠加强针接种。

新冠病毒与人类长期共存的观点已获得了市场的认同。

直到现在，抗原自测、口服小分子药物、口罩、高分子塑胶耗材、诊断仪器厂商仍未走出红利期，Modena首席执行官Stéphane Bancel将加强针比作智能手机，称未来可能每人每年都会注射一针，以抵御冠状病毒、流感病毒和呼吸道合胞体病毒。

重组蛋白疫苗是否能在加强针市场中迎来高光时刻，值得我们持续关注。

02、阻断传播，鼻喷疫苗有望突围

疫苗降低了重症或死亡的概率。但是，新冠病毒新变种层出不穷，最近的Omicron变种已经削减了现有疫苗在预防感染和轻症的有效性，各大药企正在努力研发针对Omicron的疫苗。

在最近召开的第二届白宫“抗疫峰会”上，专家表示，追逐变种并不是*或最可持续的疫苗开发方法。

白宫医学团队讨论得出了改进方向：一种是泛冠状病毒疫苗，可以针对多种新冠病毒变体，甚至覆盖未来可能的变种，为人们提供更长时间的保护。另一种是鼻喷疫苗，在病毒从鼻腔进入人体时直接实现黏膜阻断。

这两种改进方向并不简单。疫苗开发者多年来努力研发通用的流感疫苗，进展一直不算大。而鼻喷式COVID-19疫苗仍然是实验性的，尚未有确定的成果出现。

其实早在去年6月3日浦江创新论坛全体大会上，军事科学院研究员、中国科协副主席、中国工程院院士陈薇表示，相较于注射式新冠疫苗形成的体液免疫、细胞免疫，吸入式新冠疫苗还可形成黏膜免疫，这三重免疫是最理想的状态。

仅靠现有的疫苗，公共卫生工作和社会活动还是会陷入对病毒的追赶中。从长远来看，我们确实需要明显的突破。

国内鼻喷新冠疫苗研发开始较早，但尚未有确定成果对外公布。研发进程在加速推进，先入局者仍有机会成为下半场的“新冠赢家”。

厦门大学夏宁邵团队与香港大学、万泰生物正在共同开发了一款鼻喷流感病毒载体新冠疫苗。对于鼻喷新冠疫苗的临床试验进展，万泰生物7月14日在互动平台表示，鼻喷新冠疫苗的三期临床试验正在菲律宾、南非等四个国家顺利推进。

新冠疫情下半场持续多久仍是未知数，重组蛋白疫苗和鼻喷疫苗能否给产业带来新机遇，下半场的赢家是谁，拭目以待。

参考文献

1. 后新冠疫苗下的重组蛋白技术路线──疫苗板块月度专题与跟踪

2. Shinde V, Bhikha S, Hoosain Z, Archary M 2019nCoV-501 Study Group. Efficacy of NVX-CoV2373 Covid-19 Vaccine against the B.1.351 Variant. N Engl J Med. 2021 May 20;384(20):1899-1909. doi: 10.1056/NEJMoa2103055. Epub 2021 May 5. PMID: 33951374; PMCID: PMC8091623.

3. Heath PT, Galiza EP, 2019nCoV-302 Study Group. Safety and Efficacy of NVX-CoV2373 Covid-19 Vaccine. N Engl J Med. 2021 Sep 23;385(13):1172-1183. doi: 10.1056/NEJMoa2107659. Epub 2021 Jun 30. PMID: 34192426; PMCID: PMC8262625.

4..2022-08-08-Novavax-Reports-Second-Quarter-2022-Financial-Results-and-Operational-Highlights

5.赛诺菲与葛兰素史克拟递交新冠疫苗注册申请 | GSK China (gsk-china.com)

6.https://finance.yahoo.com/news/novavax-nvax-seeks-fda-authorization-163204564.html

7. https://www.investors.com/news/technology/nvax-stock-buy-now/?src=A00220

8.https://finance.yahoo.com/video/maryland-based-novavax-submits-application-1514150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