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柳智宇的故事就已经沸沸扬扬了:一个数学天才北大毕业后遁入空门。12年后,他再次翻转了自己的人生:还俗,将他做了三年多的公益项目“佛系心理咨询”做成商业。
从上山到下山,他的选择充满了大多数人做不到的挥刀断舍。从疏离于尘世到回到社会关系中,一个曾经的僧人打算怎么创业?这中间发生了怎样的矛盾和碰撞?这一期,「后浪研究所」和柳智宇聊了聊。
这里是「尺度」栏目,记录新生代创新者的真心话与大冒险,推陈出新才是商业未来的尺度。
01、下山
对于34岁的柳智宇来说,决定还俗跟选择出家,一样难。
在前后纠结的半年时间里,他询问了二三十人对此事的态度,有佛教界的、心理学界的以及商业领域的亲近人士,父母则是最不需要问的,他们一定是希望他还俗了。
意见两极分化——佛教界的基本都不支持他还俗,无论法师还是居士,他们觉得这影响很大,会让很多信仰佛教的人退失信心。十二年前他可是力排众议才偷摸上了山,一个北大数学天才放弃了麻省理工大学全奖后遁入空门,这怎么能不让舆论沸沸扬扬呢?在那之前连父母都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图,等到消息传开时,柳智宇已经一袭僧装成了贤宇法师。仿佛一场与佛教的私奔,目的地是北京西山脚下的龙泉寺。而现在,他突然说要退出,佛教徒们自然担心这会不会造成外界对佛门的非议。
而另一端,是心理与商界人士对他的大力支持,理由很简单,一个受具足戒的比丘是无法背负着二百五十条戒律去开展商业活动的,光“不持金钱戒”这一条,就已经把这事儿卡死了。而不商业化就无法养活他的团队,进而更加无法实现他以心理咨询方式去帮助更多人的愿景。
从2018年下山起,柳智宇便开始了一段有关心理健康服务的创业。说是创业,但在今年落脚老牌心理机构华夏心理之前,柳智宇的团队都在以一种公益组织的方式运行。
当年,时任龙泉寺主持学诚被举报,在国家宗教局调查通报发布之前,寺内一些僧众仍旧维护学诚,称其是为人构陷。而柳智宇则是极少数表示反对甚至想要站出来批驳的那一个。他在这座当初自己不顾一切跑上来的寺庙里,待不下去了。
在那之前,柳智宇受母亲影响接触心理学,并于2017年底考取了三级心理咨询师执照。下山前,他推出了一项“佛系心理咨询”服务,以佛教和心理学相结合的内容给人做咨询,形式是在微信上文字交谈,每次1小时。按他当初的说法,是想“给社会和父母一个交代”:这些年我没有荒废。
2018年9月初,柳智宇下山,窘迫辗转于其他寺院、酒店与居士家中。这期间,柳智宇曾试图注册过一家心理服务公司,想给“佛系心理咨询”落一个实物载体,而刚好一位居士愿意将自己一家没在经营的公司转让给柳智宇。一个从不碰钱的出家人与整日围着钱转的商业世界的碰撞就此开启。
首先,柳智宇的出家人身份是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商事主体法人的,这倒不难解决,可以请母亲代为注册;其次,佛教师友们对他的这种行为无法接受,哪怕私底下认同,但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了,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你”。
但更关键的是,刚出校门便入佛门的柳智宇,在山上修行的八年间,从未对一个商业机构的具体运作有完整认知,心理专业领域之外的那些人事、财务、行政等等工作,他都需要人帮忙打理,而一时之间,他无从下手,加上体能精力的不足,所以哪怕当时那家公司已经完成了法人变更,最终也还是停了下来,“当时我对商务这一块太陌生,有心无力,也没有别的办法”,柳智宇说。
“佛系心理咨询”仍运行。随着知名度的扩撒,柳智宇一人已无法承接日渐增多的来访者,2019年初,柳智宇公开招募心理咨询师。此时,他出家人身份便成了加分项,没人会怀疑他的发心,接着就是自降身价来帮他。
而柳智宇最不缺的,就是追随者。当初刚上山时,可是有人坐22个小时火车专程赶来看他一眼。几名兼职咨询师很快到位,在对来访者进行过初步了解后,柳智宇会把他们分流给适合的咨询师。
柳智宇本人咨询免费,合作的咨询师收费则低于一般市场价格,每50分钟200元,高于这个价格的他就不合作了。柳智宇用居士和企业家的资助以及自己公号的赞赏帮来访者承担这部分费用。但随着体量增大,柳智宇不得不限制来访者的免费咨询次数,每年每位来访者可免费做8次咨询。
“佛系心理咨询”以这种方式运行了三年多,请不起业内大咖和更高阶的咨询师,服务质量受限;无法进行有效的宣传,导致接访规模受限。柳智宇难以为继几十人的团队的运营,何况他后面还开设了心理咨询师的培训课程和心理热线平台,还需要助教和接线员。无论大家再怎么靠情怀、用爱和慈悲发电,也还是得面对现实的柴米油盐,他们需要收入。但只要柳智宇尝试着放开收费,各方的议论就会铺天盖地而来,中心论点无非一个——出家人怎么能收钱。
还俗的决定做下了,仪式是在今年春节前两天完成的。柳智宇心思细,日子是他算计过的,避开了重大事件与节日,不会轻易被人揣测和编故事,但即便如此,在后来对外宣布时,他也还是会刻意瞒下具体日期。
说是还俗仪式,其实极其简单,甚至简陋——“随便找一个能听懂你话的人跟他说一声‘我还俗了’,就可以了。”协助柳智宇执行完这一仪式的是他的一位出家好友。在将自己的僧装和钵等出家物品都捐赠出去后,柳智宇给这位好友打了个微信视频,跟对方说了句“我还俗了”,便从贤宇法师做回柳智宇。
02、拉扯
还俗的念头早在半年前就在柳智宇心里扎了根。不止是因为团队发展上的受限。
穿着僧装走在大街上,他本人也开始对旁人那种充满预设、好奇、机警与目的性的复杂眼神感到愈发不适了,“各种人看你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你也不知道他认为你是什么,有的人认为你是半个神,哎呀师傅给我加持一下;有的人就认为你是个骗子。”柳智宇时常为此感到尴尬。
而此前,他是很享受出家人身份给他带给来的那种意义感的,“能够帮别人做很多事情。”所以,哪怕父母再反感,柳智宇在家里也还是会把僧装偷偷穿在里面。
“利众生济渡沧海”这种大愿,柳智宇早在高中时就许下了。
当他成为那年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全球仅有的三个满分得主之一后,曾主动询问在竞赛中失利的同学“怎样才能帮助你们?”结果是对方并不领情,“我需要的就是做更多的题目,掌握更多的方法,你的帮助对我不是很重要。”大学时,他又帮助一位因沉迷游戏而面临挂科的同学补课,每天两小时,考前一天甚至想要通宵为对方讲解,可等到他下午去找那位同学时,却发现人家还在睡觉。在助人这件事上,似乎他的热情总是高于受助者。不过好在这位同学最后还是通过了考试。
出家前几年,柳智宇很为自己出家人的身份感到满意,但久居于深山寺庙难免是他与大众接触减少,而那种出于某种身份的意义感也随着助人机会的减少而削弱。柳智宇一向坚定,他追求的是助人,而不是某一种固定的身份。所以随着下山后因僧人身份在商业世界中遭遇的桎梏的增多,脱掉僧装的欲望也就越强烈。
2019年初,在对外招募心理咨询师的同时,“佛系心理咨询”推出“菩提之友”项目,免费教授佛法与心理学知识。这也成了日后柳智宇搭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课程的雏形。这其实是一个半被动开展的项目,因为“好多人追着我要学,然后再给别人做心理服务。”
贤捍是“菩提之友”第三期的学员,也曾在龙泉寺出家,只不过晚上山几年,当时还是贤宇法师的柳智宇还曾担任过贤捍的班导法师,同时在寺内教授他们心理学相关知识。2018年学诚事件后,贤捍发现寺里完全乱了套,想找的人都找不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减少,柳智宇也是在这时下了山。同年底,贤捍还俗,结束了两年的出家生涯。
下山后,贤捍报考了中科院心理所的培训课,想以后能在学校某个职位。等听到柳智宇开始招收学员的消息后,贤捍又*时间报了名,仿佛终于找到了组织。后来他又成为了组织里的助教、热线平台接线员,一直到现在的客服。
但能真正像贤捍这样完成这项为期两年培训的人少之又少,三年间“菩提之友”开展了六期,每期都会有大几十人报名,但六期下来,最后真正能出来当助教做咨询的,柳智宇觉得不超过三十人。“其中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没有钱去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以柳智宇当时的精力,他本就无法支撑下来这样一个长期且系统性的教学工作,但他又请不起人。所以只能让学员先看他录音后整理成的文章打卡自学,再根据进度开直播大课。即便如此,柳智宇的每节课时长也通常不超过一小时。监督机制上的不足以及对免费事物先天不重视的心理,学员们在冗长而松散的学习环境中逐渐流失。
而到后期的实操课、新手咨询师的督导都需要更多费用,再加上团队的日常开销,哪怕是找了企业家资助,柳智宇也愈发负担不起。他曾试图向一个佛教基金会申请资助,但因内容涉及宗教,审批流程比一般组织要严格复杂许多——需要所有参与者到所在居委会盖章证实自己的真实身份,包括学员乃至来访者,然后在一级一级上报监管部门。
“你说这咋整?”没法整,只能放弃。到后来,柳智宇不得不顶住非议向学员收取一定费用,是不到市面上同类课程十分之一的价格。
去年秋天,柳智宇结识了一位互联网产品经理吴彦,对方当时也正在做一个类似的心理创业项目,他向对方求教,如何“让身边这些跟着我的工作人员能够有在北京有正常的生活?”
吴彦建议他调价,他说后面考虑,又教他做裂变,“我知道上过他的课的人对他的反馈和口碑很好,可以转介绍,你再减免一点学费,让他去一带二、一带三。”柳智宇也没有采纳,“他对营销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吴彦说。
柳智宇仍旧在养活团队和维护自己的信仰间保持着微妙,但却无法令双方都满意的平衡。
还俗的事柳智宇也问过吴彦,吴彦没直接给建议,而是反问了他几个问题,“你内心真正的声音是什么?你要还俗的动力是什么?你觉得有顾虑,这个顾虑背后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你害怕的这些东西跟你渴望去帮更多的人的被束缚的相比,你更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还俗,你承担的最可怕的后果是什么?对那个东西你能不能承受住?”
柳智宇*的牵绊当然还是来自于佛教,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还有义务没有尽到,且是还俗后无法再继续的。头一个当然就是成为一代高僧大德,然后振兴佛教。这也是很多佛教人士对他的期待。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信仰的是佛陀而不是师傅,可学诚事件显然让他看到了高僧的另一种走向。柳智宇曾给近二十位僧人群发了一条信息:“所谓‘个人崇拜’,是片面夸大个人作用,把仍在世的个别人物当作偶像崇拜的社会现象”。他无法保证当自己真坐到那个位置时就不会成为那样的人,“人都是有弱点的”,他说。
那不如换条赛道。吴彦觉得柳智宇身上比其他创业者突出的一点就是做事纯粹、果断,“他只要想清楚了,心无杂念就去了。”
对于那些担心因他的还俗而打击到其他信仰者信心的人,柳智宇的答复是,“关键在于个人,而且大家信的是佛,又不是我,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我觉得一个人内在还是更重要的,所以我还是听从了我内心的声音,也综合评估了到底过什么样一种生活,我能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
在贤捍看来,心理学与佛法区别不大,柳智宇无非是换了一种语言而已。
03、落脚
还俗后,柳智宇便停了外界的资助。虽然当时团队里很大一部分人是兼职,几乎不拿薪资,但在只有极少课费入账的情况下,这个一直挣扎在温饱线的小小组织还是陷入了*绝境。连柳智宇都开始找工作养活自己了。
表面看去,课程照开、招生依旧,但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有人问柳智宇到底要不要创业?“你要是不干,我们就自己出去干了。”
确实有投资人找过柳智宇,但并不是奔着他这个项目来的,而是冲着他的人。有位投资人想让他搞个心理播客平台出来,但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变现思路,“要做这么大的平台,肯定业务量很大,资金投入也多,还不一定能做成,而且我的大量精力也要投入到我不擅长的这个实际的商务运营里。”柳智宇初步评估了一下,觉得不可行。还有的投资人一张口就是几千万上亿的大投资,直接把他吓退了,“我走的是稳健的路线,不希望承担太大的经济上的风险。”
于是投资告吹,创业无望。贤捍发现那段时间的组织就像2018年秋的龙泉寺一样,熟悉的名字开始一个个消失。
而柳智宇也正盘算着如何给团队找一个落脚处。团队中的一位成员记得,柳智宇曾在不同机构直播,尝试和对方合作。
直到现在,都有一些投机公司“想在柳智宇身上赚钱”,吴彦说。曾有公司希望柳智宇能帮忙做个高价课,然后每天配合着拍多少条视频,接着就是直播,“它的本质就是榨干你的IP价值,然后去做低转高。”柳智宇当然没做,“他不是一个商业的人”,吴彦说。
3月,当时还属于华夏心理“熟识老友”的法通收到了一条来自柳智宇的微信,“说想拿他这个课程体系来和华夏合作,能不能来办公室谈谈,我说可以啊。”
华夏心理是一个成立于2001年的老牌心理机构,此前一直做远程的心理咨询师培训课程开发并配合人社部规范了职业标准等,同时面向政府端做心理服务;2017年国家取消心理咨询师职业资格考试,华夏心理随即转型做全民心理健康,并研发心理服务机器人“小夏”。
也就是说,按照当下这家公司的规划,里面是没有传统的心理培训业务这一项的,咨询就更是没做过。
但几个月前跟柳智宇的初次会面,是给华夏心理董事长苏晓明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尤其是柳智宇设计的那套社会心理服务体系课程。那次碰面还是去年11月借着中国心理学家大会的机会,在复旦大学心理学系主任孙时进的介绍下完成的。
这是一个非常注重实操的培训体系,为的是填补新手咨询师在正式上岗前,所需要的那200小时实战经验积累。这可是一个新人从出师到真正上岗之间必须跨越的一道鸿沟。当初不知有多少参加了培训考了证的咨询师就是掉进了这道沟,使这一行业在供需难以平衡的同时,还能出现两极分化的现象:大咖咨询师价格高,来访者还接不过来;末端的新手咨询师收费低,但因为没名气没经验却寻不来个来访者,也找不到个能容身的机构,恶性循环。
除了机会难寻,高昂的督导和个人体验费用也是让新人退缩的一个重要原因——比如一个新手心理咨询师一小时咨询费为100元,而他接受一次督导的费用可能要600元,如果严格按照要求,一个新手咨询师完成6次咨询就要接受一次督导,那他这活儿就等于白干了,有的甚至会出现收支倒挂。柳智宇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他的那部分亏空大多是由母亲帮忙填补的。
而柳智宇以公益方式开通心理咨询平台和热线,接入来访者,为新人创造了接访机会;同时以6人为一小组,由较有经验的咨询师带练,规范练习方式并使之流程化,这是柳智宇这几年摸索出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再以团体的方式接受督导,则降低了督导成本(况且很多大咖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自降费用),当然这部分资金当时还是由社会捐赠和一小部分培训费填平。
5月,贤捍记得柳智宇在团队群里问,“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岗位,这里可以安排工作。”而“这里”指的就是华夏心理。
是的,华夏心理愿意与他们合作,且是全方位的接盘,在两次据说还很粗糙的沟通后——柳智宇以合伙人身份加入,给他的团队成立一个名为华夏心苑的独立事业部,自由发展,没有考核,业务全部放权。苏晓明的说法是,“宁管一万个兵,不管一个僧”。他们把柳智宇看作“最强大脑”,“轻易不给他建议,他有一套自己体系的想法,两种思路很难融到一块儿”,法通在此时已经正式成为了华夏心苑的联合创始人。但是,除业务外的包括人事、财务、行政等一切事务及支出,他们全包。
自此,柳智宇团队包括兼职都有了相应的收入,人力部门为他开出了3万月薪,而他觉得2万就够了。从此,柳智宇成了中关村写字楼里的万千白领之一。
理由呢,除了感兴趣,还有相同的价值观,华夏心理的人都特别爱说这句话。类似这种慈善事,他们倒是真没少干过,包括2008年汶川地震时从美国引进了几位心理危机干预的*专家到当地做培训,这事儿一下干了三年,后来被评为中国十大慈善项目之一。
更有意思的是,这家公司的十位核心管理层中,有九个是佛教徒,法通也是,大家互称师兄,而其中*不是的那一位,就是董事长苏晓明。
法通认为华夏心理与柳智宇团队的合作的长远规划,是将华夏心苑发展为一支公益基金会,只不过因为公益机构的申请门槛高、审批复杂,而在此期间,华夏心理则会在商业运营上给予他们相应的支持,直到他们可以顺畅运转,乃至申请下公益机构资质。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收回成本,但是总体上是比较顺的,然后我也可以开比较高的工资去请一些比较优秀的这些员工老师进来去提供服务,规模也可以扩大。”柳智宇觉得,也许明年,他们就可以做到收支平衡了。
还俗后,柳智宇心态轻松多了,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壮硕起来,所有人都说他要比出家时状态好很多。他还严格遵守着一些戒律,比如不吃肉、不杀生、不撒谎等。所以柳智宇身上缺少一种类似于恭维人的能力。现在他知道,虽然假话不能出口,但有些话可以不说,比如“你声音让我不舒服”。这样,也许大家都更舒服些。
柳智宇卖课的消息早就在网上传播开来了,但他已经可以大大方方的收这笔钱了,况且最贵的4980元那套课也远低于市价。他觉得在这个时代,商业已经成为一种主流方式,而他也只有卖课算是最能让大家接受的了。
“我认为公益和商业它也没有一个*的界限,关键还是看人的心,钱就是一个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对吧?用善心去用它就是好事,反之就是坏事。”而往往没人会去怀疑柳智宇的发心。这也是让吴彦觉得柳智宇总能得到帮助的关键一点。
这样来看,柳智宇似乎从未真正的出世过,无论出家还是做心理,他的每一次选择都不是为了逃离众人而是走向众人——比如助人或普渡众生,选择的效果*化途径。只不过更显剑走偏锋。
“(如果你做的)商业是正向的善良的事情,它也是一种更大的更持续的公益。”这是他所赞同的。而关键是要能把帮助他人的事情做成,他能感受到,“人是在关系中间才能有更多的快乐的。”
(应受访者要求,贤捍、吴彦、法通为化名。文中图片皆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