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少了，投资经理大多数这样开始新的一天——
早上九点半，戴跃准时走进位于北京华茂写字楼的办公室，熟练地打开飞书查看最新的工作消息。公司的合伙人昨晚查看了她的项目报告，并批注了这段文字：“这个项目可继续跟进”。这是一个关于可控核聚变的项目，曾因技术太过前沿、行业前景无法清晰预判，一度被戴跃的组长给否了。好在她没有放弃，跟踪一段时间密集补充了很多新进展，最终得到了合伙人的认可。
戴跃所在的是国内一家老牌投资机构，项目汇报有着较为严格的流程。她刚入职一年左右，直接汇报对象是小组长，平时与合伙人对话的机会很少。今年以来，机构内部线上沟通全面改用飞书，所有项目沟通都留存了下来，同时也打破了重重层级，真正做到了扁平化沟通。
过去一年，戴跃有一个直观的感受：项目流程过得越来越快了。以前，一个项目层层审批可能要耗费几周乃至几个月的时间，有时会因出手晚了，错过一些好项目；现在合伙人通过飞书与中后台同事沟通，无需在微信、Teams、邮箱、业务系统间来回切换着催人，流程节奏快了很多。
“看似是一个项目推进流程变快，实则是一家机构内部的组织能力得以提升。尤其在这个不平凡的2022年，即便是一个工具的选择，一次未投出的项目都可能关联着机构的未来走向。”上海一位PE机构合伙人坦言，组织力强大的投资机构，才能挺过低谷、熬过周期。混沌未开，百子待落。眼下各家投资机构都在悄悄进化，而每一个生命力旺盛的GP，都开始用上了一个像飞书这样的秘密武器。
01、只看不投，VC今年在悄悄囤项目
环境不好的时刻，最能考验一家投资机构的韧劲。
今年，创投圈的冷空气仍在持续蔓延。不少一线的投资经理透露：“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上会报项目了。甚至国内一位知名投资人曾在社交平台发布写下，“保持基本正常的投资机构占比20%-30%，步伐明显放缓的投资机构占比50%-60%，剩下10%-20%彻底躺平。”
出手放缓的日子里，投资人在忙什么？最近，赵杰给团队下发了一个新的工作安排——待在办公室里，在飞书上录入今年跟进的项目。身为机构合伙人，赵杰说出了自己的用意：“今年我们真正打款的项目才个位数，但投资团队还是看了不少项目，很多公司基本面不错，只是估值超出了预期没能出手。等外部环境好一点时候，这些被记录下来的项目也方便大家及时跟进。”
往常，投资人总是在外面跑、见项目，管理相对松散。有时，很多投资人离职后，便把自己积累的创业者资源和相关项目信息一同带走。久而久之，投资机构的项目资源得不到积累和沉淀，自然不容易搭建投资壁垒，出手也会失准。
引入飞书后，一线投资经理可以随时更新项目进度，不同组的同事可以随时交流行业看法。如果不同投资经理跟进一个项目或创业者的话，他们的沟通情况和项目资料也会留存在飞书中，以便后续跟踪的投资人更好地了解情况，这会提高投资成功的概率。赵杰补充说，“我们也是第一次尝试用数字化的方式管理脑力劳动。”
可以看出，在躺平和内卷的挣扎之间，投资机构开始了一个全新的命题——即组织的数字化升级，而源码资本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其实早在2017年底，源码资本就率先预定了飞书对外开放后的首批使用名额，成为了飞书的种子用户和首个投资机构用户。2018年初，源码资本内部的试用小组开始用飞书办公，一周后，全员推广使用。
引入飞书4年后，源码资本内部完成了一次数字化升级变革。在源码的日常工作中，飞书已经与原有的业务系统融为一体，深入到投资的全生命周期，从一个用于协同办公的效率工具，演化成一体化业务平台，真正做到让信息顺畅流通。更重要的是，以往散落各处的数据和信息终于实现了系统化梳理，投资人工作效率自然大大提高。
别小看这样的变化。一位普通的投资经理每年可能要接触300-500个项目，每个项目的信息整理都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更为夸张的是，BP、行研报告存在微信，视频、音频留在了邮箱里，更多会议速记、专家访谈内容散落在各处。“白天在外面跑项目、见客户，晚上回到家看到团队分享过来各种格式的文件，着实头大。”一位早期投资机构VP分享了他的日常工作烦恼。
而对于投资机构来说，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接入多个端口的一体化平台，让信息沉淀下来、让业务协同不再是一句口号，而这也正是飞书的价值所在。
为此，梅花创投已经用飞书完整地管起了整个投前流程——投资人每收到一份BP便会同步到云空间，并共享文件夹分门别类归类；每一次的项目沟通会都可以使用在线文档，并将BP和Memo同步在多维表格中，最后可将所有资料沉淀知识库。在这过程中，任何人都可以在线留言讨论，促成有效沟通。
飞书多维表格demo
工具的最大价值是帮助一个组织实现降本增效，而飞书不仅帮助投资机构完成了从认知到行为的数字化升级。更重要的是，飞书与投资机构的契合度极高，可深入“募投管退”业务全流程为投资机构带来组织层面的整体提效。
正因如此，自2020年飞书正式面世以来，源码资本、高成资本等几家与字节关系密切的投资机构抢先试用飞书。随即，在此后的2年时间里，CPE源峰、钟鼎资本、真格基金、光速中国等上百家VC/PE机构全员使用了飞书。飞书在投资江湖的破圈式传播，恰好反映出了知识管理对投资机构的重要性，更是满足了投资人对信息安全、业务协同的共同需求。
当采购的投资机构变多，飞书提供的通用服务也更有行业针对性。一般而言，大型投资机构会有自己开发的投资系统，数据迁移是个问题。飞书开放性较好，可以快速打通原有系统，并将日常沟通快速转换到飞书上；譬如，华映资本内部开发了一个数字化平台——“MOSS系统”，该系统搭建了投研、关键文档、OA流程等关键管理流程。几年前，华映资本管理团队发现飞书的诸多特性和自身数字化设想不谋而合，便将MOSS系统内嵌到飞书里使用。系统打通后，飞书成为了一个集成各个系统的入口，原有系统依旧可以使用，信息的同步和流转的效率大大提升。
而对于人数精简的投资机构来说，飞书的多维表格可以直接充当机构内部的业务系统，投资“募投管退”全流程都可以在飞书中完成。最近几年，头部基金合伙人出来成立新私募，首选飞书作为办公软件。“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文档的形式上，我们还是更看重信息的高效传递和简洁直观的展现方式。”一家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新基金合伙人如是说道。这个小变化背后，正是VC机构开始越来越重视内部组织效率的缩影。
02、投后最怕什么？
“只看不投”的日子里，投资人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投后。
以往，投后人员主要是定期做好项目数据汇报、财务数据报表，不时地与项目方开会，完成每季度基金管理报告等工作就行。如今，受外部大环境影响，很多公司的业绩表现不会很好，投资机构需要更加频繁地关注被投企业的动向，几乎每个月都要看项目的财务数据变化。
“回收表格就是一个复杂且耗费精力的过程，很多公司汇报财务报表的积极性本来就不高。当我们回收频率变高之后，创始人或相应对接人态度更加不耐烦。”北京一家投资机构的投后人员展开说道。
除了原有搜集数据的工作，很多投资机构的投后服务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服务内容也更加细化——帮企业对接客户资源、帮忙联系投资方、对接地方招商引资、人才引荐、市场宣传等赋能服务，都需要投后团队来完成。
如何让投后人员从繁杂且琐碎的工作中解脱？今年以来，不少投资机构也开始思考这一问题。作为一家具有国际视野和丰富中国经验的资产管理机构，CPE源峰一直十分注重投后的价值创造和管理效率。很早之前，CPE源峰便开始尝试各种先进的管理工具，但总是发现各种不适配的地方。
一次偶然机会，CPE源峰CEO刘乐飞在与字节交流过程中了解到飞书这款产品，随即安排CPE源峰内部的财务人员、IT和投资部门等同事试用。很快，CPE源峰便在全公司推广使用飞书，将飞书IM、云文档、飞书会议、飞书日程、飞书打卡、飞书的审批等功能融合到日常工作中。
尤其在投后管理方面，CPE源峰将所有项目同步到飞书的多维表格，可以最大程度地解决数据统计、回收的问题，还方便投资人随时跟进项目的情况。无论是项目融资情况、项目估值涨幅、项目分红还是被投企业每个月的业务进展，投资人可以随意更换项目的衡量维度，并迅速完成项目排序，可以从不同维度快速了解项目情况。
当所有数据和项目汇集在一处的时候，不少投资机构都在担心信息安全的问题。在使用飞书之后，CPE源峰这样的担忧也被化解了。飞书的多维表格功能可以根据每个人的职级和工作内容设置不同的权限，譬如负责采集数据的人员只能填写数据，而公司合伙人可以查看全部数据。如今，在CPE源峰的日常工作中，多维表格已经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也是投资人沟通项目最快的平台。
潜移默化中，投资机构内部的沟通效率明显提升，投资人对项目的了解程度也大大加深。
在没有使用飞书的投资机构中，即便是投后人员发现了被投公司出问题，投资人团队也很难快速反应。“及时反馈真的太重要了”刘芳就职于北京一家VC机构的投后部门。今年年初，她察觉到一家被投公司开始停止缴纳社保了，便马上同步给相应的投资人和公司各个业务线同事。耗费了大半年时间，该机构才在内部推动调查事宜，现在正在与被投公司协商了退出回购协议。
使用飞书后，投资机构管理被投项目的形式也发生了变化——在CPE源峰的日常周会中，团队负责人常常登录多维表格查看被投项目，也会根据大家留言一同探讨项目最新动态，并快速推进后续工作；而梅花创投则是带动被投企业使用飞书，并借此深入了解企业内部状态。除了常规的季度业务沟通、董事会议以外，梅花创投还会通过查看被投企业的工作日历了解被投企业的业务进展和工作饱和度情况。
总而言之，更多投资机构使用了飞书这类数字化工具后，则可以更加投入地为被投公司提供投后服务。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不少投资机构在各自的年会或者其他活动上分享自身投后管理的成绩，不少利用飞书帮助他们的被投企业提升效率，甚至完成组织升级。
03、寒冬下，如何筛选一家创业公司？
当大环境不景气时，投资人越来越看重创业团队的组织化能力。
而在数字化时代，一家企业的组织化能力与数字化升级密不可分。那么，数字化到底有多重要？
在充满诸多变数的当下，数字化这个老生常谈的概念，很有可能成为企业成长的强心剂。梅花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将数字化能力转化成了“腾挪”的概念。在他看来，懂得“腾挪”的创业者更容易适应环境变化，找到新的生态位和新的战略高地。而用飞书的创业公司更容易去完成组织的进化，完成创业方向的腾挪。“用飞书的创业者不只是拿到梅花的投资，也应该拿到更多优秀投资机构的投资。”
在梅花投资组合中的理想汽车、小牛电动，也是飞书的用户。其中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主动发朋友圈说：“飞书太好用了，实现了沟通、工作、认知共创，三合一的智能组织的管理和协作系统。越用越好用，大量的单机模式的工具软件都可以放弃了。所有人可以在一个世界里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升级组织、升级自己了。”
与此同时，源码资本、CPE源峰无意间化身成飞书的“推销员”，影响着更多被投企业使用飞书。“我们希望飞书能够帮助被投公司的管理团队更敏捷地了解一线工作人员的信息反馈，从而更好地提升管理效率和执行力度。同时，企业使用飞书的系统，也更利于与我们更便捷地交流数据。”CPE源峰首席运营官、董事总经理翟锋还发现，创立时间更短、增速更快的公司，用飞书的比例更高。因为IT历史包袱少，创始人更在乎组织效率，不想慢下来。
而源码资本创始合伙人曹毅曾表示，在投资一家企业的时候，其中一个评判标准是看他用的工具，“用不用飞书是有差别的。”这背后是在考察企业自身的组织能力和战略管理能力。“很多初创公司的战略管理，通常主要是依靠创始人个人的判断。战略管理能力需要组织有很强的知识管理能力和目标管理能力，或者说需要很强的战略洞察能力和很强的数据管理能力。想要补足这方面的能力，一方面是提升认知，一方面是使用好的工具。”源码资本CHO&合伙人郑云端展开分析道。
正因很多投资人越来越认可工具的价值，无意间推动着更多企业学会使用工具杠杆，助力企业持续增长。目前，飞书的客户覆盖了互联网科技、新能源、消费、金融、医疗等各种行业，而这些公司背后绝大多数都站着圈内知名投资机构。
有些公司甚至还未正式成立，便已经开始使用飞书。奇绩创坛创始人兼CEO陆奇在奇绩校友推荐下接触到了飞书。目前，奇绩创坛创造营的运营工作基本上在飞书完成，陆奇更是使用飞书文档收集创业者提问。据知情人士透露，很多奇绩创造营出去的企业在使用飞书，用户粘性颇高。
“原本只是好奇同行用什么工具，结果便意外种草了飞书。”一位刚刚采购了飞书的投资机构如是说道。在投资人和创业者口口相传中，飞书迅速成为创投圈备受推崇的效率工具。
04、中国VC/PE迈向三个方向
洗牌从内部开始
20年，中国创投行业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像“群狼”一般厮杀过来。期间，中国创投江湖涌现了一批出色的投资人，他们敏锐地把握时代节奏，精准挖掘有潜力的独角兽公司。毋庸置疑，这一时代的投资人通过复盘不同案例，而总结出极具个人风格的投资方法论，这便是投资艺术性的集中体现。
正因如此，在很多投资人眼中，风险投资是一项非标的艺术，操作层面没有那么多共性可循。但实际上，投资原本就是一个兼具“科学性”和“艺术性”的工作，只不过很多人往往关注“艺术性”而忽略科学性。
时至今日，中国创投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边，投资机构的数量和规模猛增；一边，创投行业正在经历一波洗牌，一大批资金管理规模小的基金管理人将面临生存难题。在未来几年，创投圈将经历一次阵痛，“马太效应”进一步加剧，一大批资金管理规模小的基金管理人将面临生存难题。
对于创投行业未来，前海方舟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前海母基金首席执行合伙人靳海涛曾预判道：“关于VC和PE基金三大发展趋势，我认为是朝着集团化、专业化和大型化的方向发展。”
所谓集团化就是少量具有核心能力的大型综合性投资机构采取集团化运营的方式，进行基金群的运作，壮大发展。它们的标志是头部机构将越做越强；专业化则是擅长在某一个领域进行投资的“小而美”VC/PE机构，他们能够把股权投资业务做深做细；而大型化的标志是项目基金会越做越准，针对大型的产业项目，催生了大型的项目创投基金，以单个项目的方式来组织筹集资金，与创业者、政府资金为伍合力兴办大产业。
这也传递出一个信号：身处在数字经济时代的VC/PE，单靠个人经验和团队默契的传统工作方式已经不再适应当下的投资节奏。尤其在竞争愈来愈激烈的投资生态里，投资机构也需要不断提升数字化效率，以确保自己熬过寒冬、打出胜仗。
或许很多人会质疑，决定一家投资机构生死的关键能力是募资，而非数字化管理。一般而言，募资的主力军都是机构创始人、合伙人以及IR，路演中讲讲手中的明星项目，展示下基金过往收益率，再靠基金的品牌影响力和合伙人的人格魅力，新一期募资工作基本上可以顺利完成。
随着外部环境变冷，越来越多的LP也越发严谨，不再追求“纸面富贵”的IRR数据，更愿意落袋为安。在募资过程中，金主爸爸对GP的过往业绩考核、明星项目进展、投资项目储备量等信息的审核更为严格。如果GP采用增加人力的方式满足LP的相应需求，无疑会拉低财务、运营、人力资源的效率，进一步增加基金管理的成本。
蒋玉才建议，未来基金管理人想取得社会出资人的信任，就必须走上规模化、专业化、品牌化的道路。更有不少国内顶级LP发声，强烈建议GP加快推出基金资产管理系统，向数字化、信息化、标准化全面看齐，这已经渐渐成为LP遴选子基金的隐形标准之一。
而不主动变化的基金大概率会死掉，越来越多投资机构意识到这一点。专注企服领域投资的高成资本曾在疫情期间试用了市面上所有在线会议和系统办公软件，最终大规模使用飞书。“飞书协作共享的价值观与高成非常一致，我们这样的团队就是需要不断把知识在团队中共享和迭代。”洪婧曾这样讲述那段历程。
这是中国创投史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洗牌。告别野蛮生长的岁月，属于VC/PE“精耕细作”的时代来临，而内部管理粗糙的同行，可能等不来下一个春天。
*文中戴跃、赵杰、刘芳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