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2016年底中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为8.4%,超过美国、日本等多数发达国家。
这个比例与美国次贷危机前金融业附加值占美国当年GDP的比例基本一致,换言之,中国当前的金融业附加值占GDP的比重超过了多数以金融业作为主业的发达国家(如新家坡、美国等),也超过了其作为发展中国家可以承受的风险水平。
自金融业作为第三产业成为GDP重要的组成部分之后,其与实体经济之间“相爱相杀”的“暧昧”关系,时常让经济学界难以琢磨。近三十年来,金融危机出现频次愈来愈多,其所引致的经济危机也让世界恐慌。
那么,金融业发展的逻辑是什么?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如何?当代中国金融业如何协调发展节奏服务实体经济?这些问题已成为当代中国亟待解决的命题之一。
一、金融业自身的发展规律
金融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但金融业又脱胎于实体经济,拥有其独立的运作逻辑。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规律特点:
1、金融发展与实体经济的相对独立性
金融业的发展尽管理是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服务于实体经济。但其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运作方式又不完全依赖实体经济。比如期货出现的最早目的是服务于日本农民,防止因为稻米价格波动造成的损失,但目前期货与现货之间关系却并不如其出现伊始如此明确;同样二级市场的股票价格并不仅仅由公司的实际盈利状况决定,取决于投资者的预期。
这种独立性在金融业占GDP的比重日益提高的今天更加明显。当前,金融发展的节奏快于实体经济,甚至时常出现不匹配的现象。
2、金融发展的高流动、高风险性
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差异之处在于其强大的变现能力,也就是其高度的流动性。因为金融不涉及实物操作,仅以权力义务与价值符号转移所有权。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这种流动性愈加明显,各种虚拟金融资产的交易可以实现瞬间转移,使金融的流动性更高。
由于各方对于资产价格预期的不一致性,造成金融资产价格的波动。这种波动一方面来自于实体经济所支撑的金融资产价格,由于虚拟经济受到外在经济环境的影响,如政治环境行业前景、国际环境等,这种风险是基于实体经济的风险;一方面又来自于金融业自身当中大量的投资者受到认知局限与投资心理预期的差异,造成金融资产价格的频繁波动,加之市场中的投机与恶意炒作行为,使金融业的风险大于实体经济。
3、金融发展的周期性
金融发展尽管与实体经济的发展趋势有一定的一致性,但又有两方面不同:一是,金融发展是实体经济发展的晴雨表,它的发展节奏超前于实体经济;二是,金融发展是实体经济发展的稳定器。实体经济在运行过程中总是经历:繁荣、高涨、萧条、复苏四阶段的轮回。而金融的发展趋势则更呈多样化:包括波浪式、循环往复、螺旋上升、急速下跌等形式。
当实体经济向好,人们预对宏观经济预期乐观,金融资产价格也将上升,这就进一步加大人们的乐观预期,导致金融市场出现泡沫局面。但这种泡沫持续增长过程中又面临着破灭的风险,在泡沫破灭阶段,追涨杀跌的心理,又会使人们竞相抛售,虚拟资产价格急剧下跌。金融泡沫、金融风险的产生总是提前于实体经济泡沫、实体经济风险的形成,节奏快于实体经济若干步。
二、金融业脱实向虚的若干原因
1、资本的逐利性决定了其脱实向虚
华尔街有句名言:金钱永不眠。资本永远朝着*套利空间的地方涌入,特别在前当信息时代,资本与信息相结合的大背景下,金融从业者们利用:信息套利、监管套利、跨期套利等多重套利模式,已远远将实体经济传统的盈利模式抛诸于后。例如:实体经济每年10%的增长速度已是奇迹,而对于金融业来说,加杠杆之后,产生100%或者更高的收益,已属常事。自然,资本要朝向更具套利空间的交易涌入,这也是其脱实向虚的根本原因之一。
2、实体经济不振驱使资本流入虚拟经济
随着经济新常态的进一步深入,L型走势未知还要持续多久。2017年*季度GDP增长速度6.9%,已超预期,但与过去多年来7-8%的高速增长仍存差距。因此,为谋求增长速度与盈利能力,部分实体企业,纷纷将营运策略转为发展金融等虚拟产业,致使部分支持实体经济的资金流入金融业中,客观上,促进了资金的脱实向虚。
3、金融创新驱使资本加速脱实向虚
近些年,随着“互联网金融、大资管、大同业”等金融创新概念的不断深入,过度金融创新造成的局部风险已开始逐渐暴露,但是这些金融创新推高了居民理财的收益水平,为其创造了财富效应;为工商企业创造了融资渠道,使小微企业等以高成本获得了融资。客观上,推动了实体经济的发展,但是也一定程度上酝酿了金融风险,加速了资本脱实向虚。
三、敦促金融回归本源服务实体经济的对策
目前,金融业脱实向虚暴露出种种弊端,同时中国金融业的风险主要源自于混业化、互联网化、创新化,也令传统金融监管格局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1、做强实体经济引导资金回归实体
近年来出现的金融异象,其根源是金融改革与实体改革的节奏不匹配,金融创新、发展的节奏较快而实体发展、改革的节奏较慢,导致资金脱实向虚、金融风险显著上升。2017年中央金融金融会议中,习主席将“回归本源”列为金融工作的首要原则,要求金融要把为实体经济服务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
在无法扭转资本追逐高收益特性的前提下,最重要的是要做大做强实体经济,提高实体经济的利润率,引导资金更多入实体建设中去,使其能够获筛在常回报,克服“做实业赔钱,做金融大赚”的死循环。
2、强化金融监管,引导资金回流实体经济
金融创新是金融改革的重要手段,实体改革目前还未找到新的增长点与转折点、着力点。金融创新快于实体改革是必然的矛盾。
监管套利的存在主要是由于资本的逐利性,任何资本都希望能够获得高收益与低风险,并且使金融监管尽可能少地介入到其创新活动与套利活动中去。加强对于资本运作与经营者的道德风险、从业规则的建设,同时加强金融创新规则与制度的建设,是落实好穿透监管的有利手段;同时,加强监管机构之间的协调、联动,将可以有效监控监管真空,对已存在的监管套利业务,要及时发现、规制并制定有效的补漏措施。
正如美国次贷危机是金融创新过度导致的恶果一样,金融发展改革过程中必然要注意节奏、力度、方法,金融监管便可以提供措施、方法与边界的有效手段。逆风向监管是协调两者矛盾的最主要措施。当金融创新过快时必然要使用金融监管来加以规制,使金融发展能够回归服务改革、发展的本源。
3、完善金融市场制度提高虚拟资本转化实体投资效率
当前货币供应M2虚高,M2与M1剪刀差较大,主要原因是金融机构创造的空转资金较多。流入实体经济的资本较少,建立多元化的资本市场,解决虚拟资本对实体经济的配置低效是亟需解决的一个问题。
建立完善多元化的资本市场首先要发展地方性的金融机构及金融工具,进一步拓展中小企业的融资渠道,这样可以避免由于中小企业的信用度低而引起的融资难问题,同时分散国家金融体系的风险;其次,虚拟资本市场特别是股票市场中大量的虚拟资本不能转化为实体经济投资是因为股票市场交易中投机行为的存在,加大对投机行为的监管也可以变向的对资本转为投资起到促进作用。
4、以实体经济发展为基础哺育虚拟经济
我国的经济发展到哪个阶段,金融发展都应以实体经济的发展为基础。实体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因此,我国应合理加大对科技的投入,加强科技产出效率,增强自主创新能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提高中国经济的竞争力。我国应进一步加大对科技的投入,特别是加大对与提高生产技术密切相关的科研的投入。
同时,对科技投入应制定明确的战略管理机制,并对科技投入进行事前评价,让金融资金尽可能的投向有价值的项目。在科研过程中的阶段,建立有效的考核机制,确保重点项目科技投入资金来源的稳定性,*可能的获得高产出效率。除了科技之外,还应通过经济结构调整、改革进一步加速实体经济的发展步骤,使实体经济的发展与金融发展的节奏相匹配。
总之,对中国当前金融发展与实体经济发展的节奏做好评估与预判,做强实体经济、做好虚拟经济、做实金融监管将是有效保障实体发展与防范金融系统性风险的有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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