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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微信作为方法

麦克卢汉很早就提出来,媒介即人的延伸。如今,对中国人来说,微信即人的延伸。把微信作为方法,很大程度上,也意味着把自己作为方法。
2021-01-20 07:19 · 微信公众号:吴怼怼 吴怼怼

微信十年,话题好大,可承载的内容量也很多。每一个微信用户,如果要回望这十年与微信的故事,涉及的「内存」也会是庞大的。

不过微信之父张小龙在微信之夜总结微信十年时,只用了两个关键词,「连接」和「简单」。

在张小龙看来,微信是做底层的「连接」,是基础设施。而简单一词,比「美观,实用,合理,优雅」这样的词汇,更能描述一个产品之美。

连接是很美的。因为世界的运行就是靠万事万物的连接而进行的。对产品来说,做连接,意味着做服务的底层设施,因为基于连接可以演变出来的结果是最丰富的。

很多的社交产品可能也做连接,但它止步于人,微信的连接范畴更大,公众号、小程序目标都是连接,连接人和内容、人和服务,包括微信支付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货币的连接,视频号的目标也是连接。重心不是在做内容,而是在做底层的连接,这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提“去中心化“,因为连接和中心化是有些排斥的。

十年来,微信加了很多功能。我很庆幸的是,现在的微信,还几乎和十年前的微信一样简单。虽然比十年前多了非常多功能,但这些功能,都已经是用的最简单的办法了,所以增加的复杂度会小。

简单才会好用。特别是一个产品有十亿人在用的时候。

有时候也会想,很多用户其实并不一定很在意产品是否简单。粗制滥造的产品,也可能照样会有很多人用的。但是我们还是会追求简单,因为总有部分人,会认同这种简单背后的美感。

每年的微信之夜,都是微信公开课PRO结束后的一个「盛宴」。它本来只是属于产品经理,或者微信开发者的一场活动。但因为微信之国民性,几乎每个关注微信发展的用户,都想要了解下,这个国民级应用的掌舵者,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即便是腾讯内部员工,每年也都不知道张小龙会在微信之夜讲些什么。所以,这是为数不多,互联网大佬公开讲话,却不准备发言稿的场景。

或许张小龙最后一刻才决定讲什么,这个脾性和微信本身的产品哲学也是契合的。正如张小龙在《微信背后的产品观》一书里所谈到的:

微信的每个版本之间没有任何的计划,往往是上一个版本已经发布了,才开始想下一个版本该做什么。所以如果你现在问我,微信两个月以后的版本会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能告诉你,因为还没有决定呢。

但这并不意味最后一刻才开始想这个问题,这是想不到的,而是说整个过程里,我们每天都在想哪些东西是好玩的,是值得去做的。

我在微信里的签名是,世界是新的。这也是面向未来的一种思路。忘记过去的数据甚至经验,对当前和未来趋势的洞察才重要。

微信如今这个版本,*的变化是有了视频号。

关于视频号是什么?张小龙的思考同样是从本源,或者说*性原理去理解的。即视频是什么,视频号的意义是什么。

说到视频,大家会想到手机相册里面的视频文件……但视频文件其实是会消失的。

从Windows转到苹果手机的用户,都会遇到一个问题,以前的文件和文件夹去哪里了。在iOS里,没有了文件的概念。文件被各个应用自己定义了。这是把文件应用化了,即文件不能脱离应用而存在,一旦脱离了,就是没有意义无法解释的数据。

原始视频只是数据,它没法关联到其他信息,如创作者,观众数,评论等。它还需要存在本地,数据丢了就丢了。

因此未来的视频应该是一种结构化数据。它存在云端,有所有的创作者信息,有观众的互动信息,能够很方便的分享。

文字和视频等内容,存在的价值在于有人看到,也就是分享。而分享,如果还需要copy整个原始数据,是很落后的。分享应该只是一个链接的传递。

所以,张小龙认为,视频号的意义,与其说是视频,不如说是“号”。因为有了一个公开的号,意味着每个人都有了一个公开发声的身份。在这里,视频号是结构化的视频内容的载体。

不管是对视频号未来形态的预判,还是对微信十年的总结,今年的微信之夜,如同过去几年微信之夜张小龙的演讲一样,没有大而空的概念,只有围绕人本身的聊天。

在《微信背后的产品观》一书的开篇,张小龙首先谈到的就是关于人的事情,因为产品的需求从用户中产生,首先要了解人是什么。

张小龙这本书的内容不少来自早前在腾讯的内部讲话。他说,人是环境的反应器。

这让我想起2020年很火的一本书,是吴琦和项飙的对谈——《把自己作为方法》。

产品经理和社会学家,有时候,会有见识上的异曲同工之妙。他们的工作,都从人本身出发。

项飙在《把自己座位方法一书》中谈到:

自己的经验都不是自然发生的,都是在一定的情景下发生,有它的历史、来源和局限。问题化的意思不是把它变成了负面意义上的问题,把它割出掉,而是要更好地去拥抱。

有大的关怀当然是一种很高的理想境界,然后到具体问题的时候,不是追求理想境界,而是去探求不理想存在的原因,强调操作化。

把自己作为方法,在和吴琦的对谈过程中,项飙从身边亲人和自己的经历去思考60年代、80年代,从北大、牛津和新加坡的学习经历去思考大学体制、知识分子以及学术本身。

而张小龙在书的结尾再三强调,「我所说的,都是错的」。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有永远正确的教条。而且大家也不要把这些当成教条,当成一个启发就好。任何东西一旦说出来,变成了一个教条,它就已经错了。一定是你自己理解到的才是你自己的。

麦克卢汉很早就提出来,媒介即人的延伸。如今,对中国人来说,微信即人的延伸。

把微信作为方法,很大程度上,也意味着把自己作为方法。

把微信作为方法,有两个维度的意思。一个是微信已经成为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而每个人的微信都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微信的产品观提供了一个简单的,有连接属性的底层架构,在此基础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微信id,可以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舞台。

另一个是,微信提供了小程序、公众号、微信支付、企业微信、搜一搜、小游戏和视频号等工具,让不同领域的人可以有不一样的实现价值的方式。

有媒体人通过写公众号内容创业,有摄影师通过视频号直播流星雨,有餐饮店店主通过企业微信运营私域流量疫情后重回交易高峰,有新茶饮入局者利用小程序连接消费者……

从底层架构到实操工具,我们都可以把微信作为方法,更好地去拥抱。

多年前,张小龙在社交媒体上写:「一个产品要加多少功能才能成为一个垃圾产品」,现在他要说「一个产品要加多少功能才能还不是一个垃圾产品。」

微信的确加了很多功能,但那些功能,其实只有在你「把微信作为方法」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对一个互联网产品来说,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理想状态。但产品和人都是有DNA的,产品和人一样,是进化出来的,而非规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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