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现在有多火?正在创造什么价值?
为了争夺“中国版Clubhouse”的名号,2021春节过后,国内互联网圈开启了争分夺秒的模式。过去一周,包括对话吧、Clubhorse、Capital Coffee、Now在内,数款类Clubhouse实时语音交流产品密集上线,据说还有几十个团队的产品正在跃跃欲试。
在网上有一个段子说,Clubhouse刚火的时候,国内最活跃的用户分两类:一类是想要copy的创业者或产品经理;另一类是想找到“中国版Clubhouse”的投资人。
有乐于分享知识的投资人对铅笔道表示,玩了10天就获得数万粉丝的关注,每建立一个room就有上千人进来当听众。投融资的本职工作也没有耽误,10几天时间收到70多份BP,已成功投资两个项目,这些全都来源于Clubhouse。
无论投资人还是创业者,Clubhouse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招人、找钱、找资源的诉求。招聘、找合作商与供应商、融资、跟着大咖学习成为创业者们的主流动向。
“对于跨境业务从业者而言,不知道Clubhouse就out了。”跨境电商从业者表示,他在Clubhouse上,一个小时时间就能认识10多个海外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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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Clubhouse未来的发展前景如何,去Clubhouse寻找资源,现在已成为很多创投圈内从业者的新解题密码。
投资人10天数万粉丝
“从除夕到现在15天时间里,加我微信的大约有3000多人,给过BP(商业计划书)的超过70人,这些人全都来源于Clubhouse。”资深投资人许易说道。
嗅觉敏感、好奇,是投资人的必备的特点,所以他看到新的产品就情不自禁地去体验。2月初的时候,Clubhouse在朋友圈火了,许易*时间成为Clubhouse的一名用户。
“最开始没有人知道这个产品未来的走势是什么,只是觉得它有可能会是一个新的流量模式。”10天时间,许易就获得数万粉丝的关注,粉丝群体虽然基本为华人,但是海外华人群体占比达60%。
吸引粉丝的不单是因为他投资人的title,更多的是许易在讲述的内容。许易乐于对外分享自己的见解,创业、投资、科技、管理……这些方面的内容干货足,用户粘性也大。他每次分享,聊天室的听众人数都能达到上千人。
当然,他的本职工作也没有耽误。
体验Clubhouse之前,许易是被它的名气吸引,好奇这个产品为什么火起来,是否有好的投资标的出现。“没准国内还能有翻版。”许易想道。
他确实在Clubhouse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投资项目。“目前这家公司成长的很不错。”许易强调,自己投资的项目与Clubhouse并不类似,而是一个“变体”,它的商业模式主要是合规性的线上会议。
对于投资人而言,Clubhouse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投资渠道,或者说为投融资工作提供助力。
除了上述项目,在这是十几天时间里,许易还投资了另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许易早有接触。“以前就与创业者认识,项目做得很不错,在这个平台上看到并且发现他们有融资需求,于是就敲定了融资。”实际上,所谓的“一拍即合”大多都是在前期筹备到位、双方都有需求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投资人在Clubhouse“亮相”,留下联系方式,有融资诉求的创业者与之联系,展示自己的项目,这就是Clubhouse上一条投融资渠道的流程。
与许易一样,另一位投资人苏晨也感受到Clubhouse上浓烈的投融资氛围。苏晨没有自己建立room,只是以speaker或者听众的身份参与话题之中。“大家聊得最多的还是创业与投资。”
Clubhouse的个人页面上有一片空白区域,是专门用来填写用户联系方式的地方,很多用户在这里添加了自己的微信号或者其他联系方式。
几天时间内,通过苏晨留下的联系方式递交的BP达数十份,有趣的是其中号称要打造“中国版的Clubhouse”的项目就近10个。
在Clubhouse上,投资人们*是*的群体之一。
此前创新工场董事长兼CEO李开复登陆Clubhouse,并进入主题为《你为什么回国/不回国?》的聊天室。李开复加入“群聊”引起聊天室内一阵骚动,众多讲者欢呼雀跃,原有1800人参与的聊天室很快就暴涨到极限5000人。
他加入后该聊天室多次偏离主题,开始由“回国/不回国面临的困难”等问题的讨论变为“创业投资咨询大会”。
李开复在该聊天室期间,多位讲者争先恐后地提问,场面多次陷入混乱,后由主持人统一提问,才得以维持秩序。大概一小时后,李开复由于不得不去开会而离开,聊天室听众人数很快暴跌至2000多人。
对于投资人而言,经常需要通过线下会议进行交流,得到一些资源,现在Clubhouse成了满足这个需求的平台。
“其实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社交软件,而是一个举办会议的场所。在线下缺少会议的阶段,它作为一个线上产品弥补了线下会议缺失。组织性肯定不如线下大会,但是现在已经逐渐形成了专业的体系。”许易表示。
创业者不知道Clubhouse就out了?
投资人*需求是找项目,而对于创业者而言,融资需求则排在前列。
由于Clubhouse最早就是创投圈人士俱乐部,所以在Clubhouse上可以很容易找到投资人,这给了很多需要融资的创业者机会,他们开始大胆地在Clubhouse上介绍自己的项目和融资计划。
比如在一个名为“创业者与投资人看bio互fo,不讲话”的房间里,没人进行语音聊天,大家只是看头像和简介,通常这些简介上都留了自己的微信号。
在Clubhouse热潮刚蔓延到国内时,创业者李飞就向朋友寻得一个邀请码。“挺上头的,最开始每天都使用超过6个小时,甚至比微信的使用时间还长,时不时就打开看一下,生怕自己错过了哪些精彩的讲话。”
在Clubhouse 上,大多数人的简介里都写着VC、创业者、*科技公司、常春藤学校。而对于大多数用户而言,使用 Clubhouse 的动机就是想跟大佬聊天,或者听取他们分享的内容。这就是Clubhouse的魅力所在,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网民愿意不惜重金也要购入邀请码的原因。
李飞表示,因为还处在初期阶段+有一定门槛,目前Clubhouse 的speaker总体素质比较高,各位大牛都还处于很乐意分享自己经历和经验的阶段,所以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除了学习、融资,寻找资源也是大部分创业者不想错过Clubhouse的根本目的。
“对于跨境业务从业者而言,不知道Clubhouse就out了。”跨境电商从业者江莱说道。
以前,像他一样的从业者要想实现全球卖家的在线交流很不现实。“我们在深圳通过线上线下认识的那些卖家,不出意外都是深圳本地一个小圈子里的人。但在Clubhouse上,一个小时时间就能认识10多个海外卖家。”
去Clubhouse找资源,已成为很多电商产业从业者的财富密码。很多崛起的社交电商和跨境电商获得了时代给予的流量红利,在供应链上却仍有不足,满足不了突如其来的流量,除了加各种微信群,还去Clubhouse上加入各种房间找资源方。
不少聊天室主持人将头像设置为微信群二维码,比如在“Clubhouse跨境电商交流群”“亚马逊北美交流群”等的房间里,用户头像就大多用二维码代替,类似不少互助型的房间都进一步将关系延伸到微信。
“在Clubhouse里,不仅有可能认识愿意为我们产品买单的顾客,还可能潜伏着一大波卖家或者即将成为卖家的人。”江莱说道。
关于寻求资源,许易也看到很多类似的现象。
SaaS的是这些年来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无论是从中国,还是全球的产业发展来看,它都处于井喷式的阶段。有一个人在Clubhouse开了一个关于SaaS的room,在里面对自家产品进行详细地介绍,就可能有大量的合作商在相互响应,从而形成合作。
类似的情况非常多。许易说道,“还有企业在平台中招聘人才,这种情况在体量数百人的公司中特别典型,经常有公司开一个房间,直接招人和面试,大家轮流上来去讲一讲。”
无论是投资人还是创业者,Clubhouse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找人、找钱、找资源的需求。
争夺“中国版Clubhouse”头衔
Clubhouse走红之后,国内创投圈兴奋的一点就在于能否将其中国化。
近期,它的*批中国学徒集体出现,包括对话吧、Clubhorse、Capital Coffee、Now 在内,数款类 Clubhouse 实时语音交流产品密集上线,据说还有几十个团队的产品正在排队入场。
一场争夺“中国版 Clubhouse 头衔”的竞赛已经开跑。
不过投资人们似乎并不看好,苏晨认真看了创业者们发给他的BP,看完之后一个都没投。“基本就是直接山寨过来,没有新意。”
前几日,在“对话吧”上,朱啸虎、蒋昌建、周亚辉、奉佑生、杜永波等业内专家,围绕“在中国能做成一个Clubhouse吗”展开探讨。
周亚辉认为,Clubhouse类产品早期的运营难度很高。“我特别不建议创业公司做这个产品,这个产品门槛很高,留存很差,所以创业团队会死得很难看。除非你有美国产品经理的天赋,就是设计天赋,否则我觉得中国创业基本上都是抄美国。从抄的角度来讲,抄这个产品的创业门槛太高了。”
杜永波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他认为Clubhouse更偏向知识分享,更类似于知乎的模式,更适合于高举高打,*波就需要大V来拉流量。
“这个赛道很烧钱,创业团队别轻易尝试。”苏晨说道。
Joshua 是中国较早做类 Clubhouse 项目的创业者之一。接受凤凰科技采访时,他自述推出的应用叫“聚聚”,去年初内测,产品界面和功能都与 Clubhouse 相仿。去年 11 月,因为迟迟没有拿到融资,无法支撑高额的服务器成本,聚聚被迫关停了。
Joshua 算了一笔经济账:他当时用的也是声网的技术,价格是 0.007 元/分钟,拿一个房间里有 1000 人、持续时间为 2 个半小时来计算,单是为这一个房间的付费就是 1050 元。
做聚聚大半年,Joshua 先期筹备的四五十万种子轮融资已经花去了差不多一半,手上只剩下了 20 多万。聚聚*的时候拥有 2000 左右的用户。因为资金不够,一直不敢放开注册,吸引更多用户。
“更关键的是,国内的监管肯定是要比美国更严格的。我们很难想象,无穷多的人人可以说话、可以听,话题不受管制的房间,风险很大,风险内容监管已经逐步成为语音社交软件存亡的生命线。”苏晨说道。
随着更多用户的涌入,Clubhouse的话题范围在扩大,参与门槛下降,也出现了“所有人问所有人”的room,但创始团队担心的社区泛化带来的言论问题已然发生。去年,Clubhouse社区内曾就身份、种族、性别、种族主义和宗教等话题发生了许多激烈对话,并产生了一些群体言论冲突和网络暴力。
虽然投了一个不类似而属于“变体Clubhouse”的项目,但是许易直言表示不看好中国市场的Clubhouse。
或者说不看好这个产品在中国市场的翻版。“想要适应中国市场的话,这个产品会发生比较大的变化,使得它变形之后符合中国国情。”这也是他对自己投资项目的建议。
在许易看来,Clubhouse属于社交和会议之间的形态,并且在全球疫情尚未结束的时期需求非常明显。“但是这个解决方式如何在中国的特色市场里面展示,则非常重要。各国有各国的政策与需求,它必须按照在中国的方式去做出符合中国水土的产品,必须按中国习惯的需求去迭代。”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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