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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防脱发”的商机:4000亿市场,它才是“普遍焦虑”的果实

《中国脱发人群调查》表明,我国有2亿脱发人群,男性约1.3亿,女性约0.7亿。如果将男同胞的谢顶面积加在一起,差不多有4725平方公里,相当于1.5个杭州那么大。
2017-10-31 11:20 · 微信公众号:快刀三侠 快刀三侠

  除李晓华之外,北京*豪华大别墅——玫瑰园的*任开发商刘锡明,也靠“章光101”的代理商挣得*桶金。“章光101”在那个年代,成为实至名归的富豪摇篮。

  脱发,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病。

  《中国脱发人群调查》表明,我国有2亿脱发人群,男性约1.3亿,女性约0.7亿。如果将男同胞的谢顶面积加在一起,差不多有4725平方公里,相当于1.5个杭州那么大。

  20岁到40岁的男士是脱发主力军,比上一代人的脱发年龄提前20年。熬夜猝死不是当代青少年担忧的问题,脱发才是。

  脱发的原因很复杂,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短时间内的精神压力、饮食不平衡、生活节奏加快和电子产品辐射等,而且有一件躲都躲不过的事叫遗传。

  “为什么会脱发”成了一个神秘的学问,“怎样治疗脱发”更是一门玄学。这是一个有2亿刚需人群、4000亿巨额市场的产业,却一直没有真正可靠的产品解决痛点,细细的头发蕴藏着巨大商机。

 “中药”生发水,一代脱发人的南柯一梦

  90年代初,一种被称为“东方神水”的生发药水开始红遍亚洲,成为男人们集体欢呼的“圣物”。这种生发、养发和防脱发的产品,就是“章光101”。

  1968年,皮肤病医生赵章光,接诊了一个脱发女孩。不知何故,在两个月时间,女孩一头浓密的头发掉得所剩无几,抱着最后的希望找到赵章光。

  女孩的不幸,让赵章光很是震撼。经过6年时间,100次失败,赵章光终于研制出有效的生发产品,为了纪念第101次成功,他将其命名为“101生发酊”。

  没有资金、没有资料、没有批号,为了把“101生发酊”推广出去,赵章光顶着“非法行医”的帽子四处寻找合作伙伴。一个“赤脚医生”在一个激情动荡的年代,最终19年之后,赵章光在郑州成立了郑州毛发再生精厂,“101生发酊”也改良成“章光101”洗发水。

  “章光101”一上市就一炮而红,风靡大江南北,不仅在中国卖得好,而且远渡重洋卖到了日本。不仅影响了赵章光,谁能想到,*个法拉利、劳斯莱斯的人,前“北京首富”李晓华,当年就是因为东渡日本求学时,发现“章光101”非常畅销,于是靠在日本代理“章光101”,最终发家,在80年代就赚取了上亿资产。

  除李晓华之外,北京*豪华大别墅——玫瑰园的*任开发商刘锡明,曾经也是作为“章光101”的代理商,拥有了自己的*桶金。“章光101”成为那个年代实至名归的富豪诞生的摇篮。

  如果你在电视连续剧《上海人在东京》中,看到中国留学生带着“章光101”东渡日本,或者在香港80年代电影中听到“你头发怎么掉那么厉害,赶快用101吧”之类的对话时,请不要奇怪,那不是“章光101”的广告,而是一个时代烙印。

  如今的郑州毛发再生精厂,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北京章光101集团,旗下拥有10多亿固定资产、10000多名员工和2500多家门店,成为一个诞生了43年的“防脱生发”传奇。

  除了“章光101”,我们不得不提到成龙代言的霸王洗发水。

  1982年,从部队复员回来的陈启源成了一名药厂的推销员,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常常去华南植物研究所,在这里认识了后来的太太万玉华。

  陈启源有资金,万玉华有技术,两人又都对中草药日化有着很大的兴趣。结婚后,她们和华南植物研究所合作,生产了一款“啤酒香波”的洗发水。

  在黄河以北,定价3元的“啤酒香波”在市场上反应良好。1988年,两人与研究所脱离,成立了霸王公司,完成原始积累后,霸王在1998年开始生产核心产品——果酸首乌和皂角首乌洗发露,建立起了自己的中药洗护王国。

  2002年,霸王对业务进行整改,重新定位为“中药世家”,改换原有产品的包装、调整价格、推出新的广告片段。2005年,陈启源拍板以外界传闻的1000多万元巨资,聘请成龙做产品代言人。

  “怕脱发用霸王”、“男人都该有一瓶”,这几句简单粗暴的广告直指人心,抓住中年男人珍爱每根头发的心理,霸王洗发水也凭借其精准的定位,在中国市场一路扶摇直上

  章光101和霸王洗发水的成功,再加上产品成本低价格高的暴利,带来的长尾效应让生发水生产商之间的竞争白炽化,各种浮夸的广告充斥着市场。

  然而在光鲜的外表下,生发水具有天然的“原罪”。章光101产品80%不值钱,酒精含量远超中药成分,而霸王的“何首乌治脱”也只是心理作用,“如果霸王防脱洗发液真能防脱,为何公司老总陈启源的头发不怎么多?”生发水在业界被公认没有效果。

  “中药”生发水,这个为一代脱发人编制的梦,因为章光101和霸王的破灭而破灭。

西药入侵,让人疯狂的非那雄胺和米诺地尔

  时代的车轮在滚滚向前,防脱生发的车轮也从未停歇。

  其实章光101和霸王洗发水等生发水,之所以很难有效果,是因为90%的男性脱发,均属于脂溢性脱发和雄激素性脱发。

  在男性顶前脱发部位的头皮,有一种“双氢睾酮”的特殊荷尔蒙,当头皮中含有大量“双氢睾酮”时,会使头发毛囊萎缩。如果你头油多,头发细软,发际线后移,恭喜你已经中招了。

  雄激素性脱发会先从前额两侧鬓角部开始,呈M形逐渐减少,终至大部分或全部脱落。因此,雄激素性脱发的治疗,关键在于抑制“雄激素”,而不是“去油”。

  市场上,一种名叫非那雄胺的处方药,可以抑制头皮中的“双氢睾酮”,减少毛囊中60%至70%的水平,能够逆转大多数雄性激素脱发患者的脱发情节。

  其实,非那雄胺这个药,最早是欧美用来研究治疗高血压,在临床实验时,却意外发现有增长毛发的作用。随后,非那雄胺治疗雄激素性脱发得到了临床验证和国际医疗界的认可。

  除了口服的非那雄胺,外用的米诺地尔是另一个获得临床验证和国际医疗界认可的生发“神药”。

  前面提到的“章光101”,确实让部分患者重新长出了头发,但事实是因为“章光101”中含有部分米诺地尔的成分。既然米诺地尔有效,为什么还要花更多的钱去买生发洗发水,而不直接使用米诺地尔呢?

  但无论是非那雄胺还是米诺地尔,关于它们实际疗效和副作用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

  非那雄胺的致命副作用在于,药物靶点是雄性激素。也就是说,它会持续抑制男性的雄激素水平。再直白一点,用多了非那雄胺会导致性功能问题,包括性冷淡、勃起障碍和乳腺发育等。

  即便日本临床数据表明,出现这些副作用的几率低于3%,但非那雄胺可能带来的副作用实在是太戳中男性内心的痛点,令他们瑟瑟发抖。

  而米诺地尔使用麻烦,用多了头皮很脏,刚开始还有一段狂脱期。2015年的一次药物疗效报告公开了真相,米诺地尔仅对小部分人群有效,并且具有依赖性和抗药性。再加上它根本不能抑制毛囊萎缩,治标不治本,效果一年不如一年。

  而国内关于男性脱发的资料和电视节目,更是扯淡,论点往往都是补肾,建议你吃六味地黄丸。各种百度百科被不良商家占领,连安体舒通这种治疗肝硬变的药都被宣传成口服药的代替品。

  硅谷投资教父彼得·蒂尔认为,看一个新专利技术能否颠覆现有市场,需要看它能否比市场现有产品好10倍。

  目前,市场上还没有比非那雄胺和米诺地尔治疗脱发更有效果的产品,所以每年全球消耗两种药及其衍生出来的相关产品达到上千亿规模,看来男人在治秃这件事上,还是很有购买力。

 别折腾了,趁着还有头发努力挣钱植发吧

  除了花样繁多的生发产品,奇奇怪怪的中草药偏方,以及争议居高不下的西药之外,脱发人群还有最后一把救命稻草,那就是看似一劳永逸的植发。

  在国外,关于植发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治疗手段。2016年,西班牙网球明星纳达尔曾在马德里一家医院做了植发手术,整个手术要分两天进行,总共进行了长达10小时。

  植发手术是个手工活,全靠人工操作,特别是提取毛囊和毛囊重塑。植发手术要达成正常的发量,至少需要移植4000毛囊,这一精细的体力劳动的确需要持续10小时。

  由于中国人口基数多,需求也大。在正规的植发医院,手术往往排得满满一天,如果遇到国庆节,在植发医院会有种错觉,像是在旅游景点排队进场一样。

  但植发不是一劳永逸。人类自体皮肤移植的成功率是89%,附属器官的成活率在40%~70%,也就是说植发手术后有30%以上的头发不能成活。英格兰球星鲁尼,在2011年花费15000英镑做了*次植发手术后,因为效果不佳,两年后不得不再次躺在手术台上。

  除了成活率之外,植发高昂的费用也令人望而却步。一次植发最少45000元,而植发手术一般都要进行两到三次。用买辆车的钱换一头不一定浓密的秀发,普通人不得不感慨囊中羞涩。

  在中国,90%的植发医疗机构属于民营医院,因为市场的竞争,不免会形成虚假宣传、滥竽充数的情况,植发行业因此乌烟瘴气,“好医院”和“坏医院”夹杂其间。

  有人曾半开玩笑说,官网首页是行风建设、学术会议、研究进展等内容的是“好医院”;挂着24小时在线咨询窗口、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则是“坏医院”。这的确折射出了一种行业现状。

  就像前列腺、不孕不育、妇科病等民营医院套路一样,植发医院也是通过诱人的价格,吸引患者前往,但是往往后期大量的服务费和植发维护费价格让人咋舌,“没有这些后期服务又不能保证植发成功”,这些理由让患者不得不忍痛接受。羊毛出在狗身上猪来买单,最终伤害的还是患者。

 写在最后

  脱发,确实是个噩梦。

  德国一项研究表明,持有同样简历的情况下面试时,有41%未脱发人被录用,而脱发者只有27%被录取。而另一项来自国内的网络调查发现,90%的女性在选择另一半时,会中意有房产且不脱发者,而几乎全部的女性表示,男性“最丑”的特征就是秃顶。

  作为世界性的疑难杂症,每年全球要花35亿美元在治疗秃头上,这件不分民族、年龄和性别的事,比马其顿的全国预算都多,但这些尝试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

  我们曾经嘲笑,中国大叔大爷哪怕地中海了,也要把仅存的烦恼丝,倔强地覆盖在空旷的大脑门儿上,这种“三毛执念”成为老男人传奇故事中的一个未解之谜。但现在,这个噩梦也降临在当代青年头上。

  从历史角度来看,秃头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标签,充满智慧的科学家、哲学家、牧师和僧侣不少都以秃头形象示人。

  秃头强,则世界强。既然秃头已经无可改变,不如放飞自我,抛弃那些五花八门的生发用品,做一个有魅力的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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