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界有句流传已久的话:“年轻时拿命换钱,老了后花钱买命。”
几天前,微博上一则“上海白领体检异常率99%”的话题登上热搜,该话题与2019年微博上曾经发起过的话题“90后不敢看体检报告”一起,都再次成为网友热议的阵地。根据这份上海外服联合《大众医学》发布的《2019上海白领健康指数报告》,从2014-2018年,五年间上海白领的体检异常率,从94.60%飙升到了98.75%。
元旦之后,时间又跨过了一年,打工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奔波的奔波,但总有东西在悄然改变:除了年龄外,现在还增加了体检结果。
90后里年纪*的一批人,也都已经迈过了30岁的门槛。肩头上不仅担负着工作的压力,健康问题也越来越突出。无论是城市白领还是以体力工作为主的外卖骑手,“猝死”已经不是新闻。而就算是身体还没有发出大的“警报”,大多数打工人也基本都有了这样那样的毛病,比如越来越难以入睡、头发也越来越少等。根据《报告》,皮肤问题、抑郁、肠胃问题、睡眠问题和脱发,已经成为困扰90后的五大健康问题。
面对年轻人居高不下的体检异常率,有人在微博话题里说,自己“再也不敢看体检报告”。但说归说,体检的结果早晚也得直面。而实际上,与以前大多数人眼里,只有中年人才关心体检的认知相反,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很早便开始关心自己的健康问题了。
丁香医生发布的《2020国民健康洞察报告》显示,97%的公众表示自己存在健康相关的困扰。这届年轻人们,面对的是越来越快的生活和工作节奏,以及“996”的压力,当工作高压、加班熬夜、饮食不规律、缺乏锻炼等都成了年轻人的“标配”时,“亚健康”状态也成为他们不得不关注的问题。
这届年轻人们,有不少人在看到体检报告后,开始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工作状态。比如,在他们的努力下,“养生”已经不再是中老年人群的专属词汇,甚至现在还有了属于他们的新词汇“朋克养生”,意思是“一边孜孜不倦熬夜,一边勤勤恳恳养生”。
本期小酒馆,我们和一些年轻人聊了聊他们是如何应对体检报告的。他们中有不少人为了保养身体,改变了自己的“活法”;有的人年纪轻轻,却得了老年人常见的血小板减少;也有人因为压力太大,患上了中度抑郁,为了身体他们不得不辞职,甚至还离开了自己原来所在的行业;也有饱受职业病之苦的却无法离职的人,开始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人在苦中作乐“朋克养生”,一边熬夜,一边泡脚和喝养生茶;也有的人为了健康着想,不得不拿出毅力来戒烟、戒酒……
当然,生活并不能处处随心如愿。其中也有人面对体检报告,只能无奈地给自己放个长假;或者想换个活法却只能想想而已。但无论如何,健康无法透支,年轻人更应该理性看待病痛,理性权衡金钱与健康。
确诊中度抑郁+严重颈椎病后,我决心辞职
欧欧 | 29岁 前广告策划
毕业前夕,我过五关斩六将,在校招阶段进了全球六大广告集团之一。这家公司挺难进的,我一度很为自己自豪。
但我不曾想到的是,这份工作表面的光鲜亮丽背后,是无休止的加班。晚上加班到两三点是常事,休息日都被占满了,更令人心力交瘁的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具体考核指标,每天为了迎合上司和甲方的口味,不断“改改改”。
面对甲方爸爸,相信很多人都会怀疑人生,我也是。很多时候我一边加班,一边因为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还在迷惑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更好,真的对自我产生过怀疑。
当然,如果参与的项目反馈不错,我还是会由衷地产生一股成就感。毕竟我从大学就开始学广告创意、营销策划,心里还是认可这份工作的。
但最终,玩命的工作还是给我的身体了留下难以恢复的创伤。
2019年,我开始经常失眠,最严重的时候,一周睡眠时间不超过7小时。后来,我逐渐开始脱发、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一旦哭起来很难停下来,我害怕空旷的街道,身体也不时会出现莫名的刺痛感……2019年8月,我去医院检查,确诊了中度抑郁症。
同时,我还在体检中发现了颈椎病,而且病情逐渐加重。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靠自己无法正常躺下、坐起,简直跟半身瘫痪一样。医生也没什么办法,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在身上贴膏药,同时至少每天用热毛巾敷5次,晚上睡觉只能平躺,不能侧卧、趴睡。
本来我觉得,自己刚毕业几年,年纪轻轻,加加班没什么。但当体检报告摆在面前,我终于明白,身体真的是革命的本钱。于是,我决定向公司提出离职。养病半年后,我决定换个城市生活,并且转行。
目前,我在一个三线城市生活,工作虽然依然不是特别清闲,但我不再把工作放到至高无上的位置。颈椎病和抑郁症也还没有痊愈,但我已经学会爱惜自己。
回顾曾经在广告行业参与的项目、获得的认可,我还是有些开心的。但不得不说,我已经对这一行感到失望,工作的体验与我原本的期待早已相去甚远。我需要对自己的身体和生活负责。
30出头就得了“老年病”
我离开了自己热爱的行业
刘畅|32岁 商务总监
在最近一份工作之前,我是位影视制片人,曾经参与过很多部电影。说真的,我热爱这份工作,参与过的作品上映时,我仿佛能看见自己在散发着光;我也喜欢看到电影结尾字幕中,出现我的名字。自己参与的影视项目被观众和亲友认可,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是我也要为此付出辛苦。跟进一个影视项目时,因为它们都有规定的档期,所有的流程就像是工厂的流水线一样,一刻都不能停,所以那时候我不是996,而是“007”,每个项目几乎都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干起活来往往通宵不睡,为了盯好每个细节精神也高度紧张。前几年时我年轻,还觉得能熬;但做到第六年时,我的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了。
我开始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磕碰,却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开始我并不在意,以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后来这种情形经常发生,我害怕了,去询问家人,却被他们赶紧拉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是,我患上了“血小板减少”,一种常出现在老年人身上病症。医生说病因应该是经常通宵、压力大、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现在还只是轻度,但千万不能恶化。
全家讨论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种工作状态我不能再持续了。
我也怕。我才30岁出头,不想让身体就这样透支。于是,我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离开了影视行业,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
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因为身体原因放弃我最热爱的行业。我还在慢慢调理身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毕竟,只有照顾好身体才能铆足劲追寻自己的方向。
不到30岁的年龄,我却有了60岁的身体
陈超| 27岁 互联网从业者
作为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像个70岁的老头子。
2020年一整年,我去了四五次医院,我以前就有的一些毛病开始高频率发作,比如肠胃炎,但还出现了一些新的症状,原因不明。但每次我怀着忐忑的心去医院做完检查,医生又说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这么年轻,能出什么大事。可我又确确实实知道自己身体肯定不会太好:从2015年开始吃了快六年的外卖、长期不吃早饭;几乎半年才做一次运动;工作久坐;2020年一整年又隔三差五通宵熬夜,再年轻的身体又能好到哪去?
几个月前,我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我工作忙,北京的医院又很难约到专家,也不知道身体该从哪查起,于是我决定来一次全面体检,看结果再有针对性地去看医生。
我并不喜欢做体检。这次决定去做,我的心态也非常矛盾。身体情况必须查清楚才能安心,但万一真查出点什么来,我又该怎么办呢?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独生子,为什么爸妈在我小的时候没有再要一个孩子,自己万一出了意外,他们要怎么生活。
我在某商业体检机构买了一个最全面的套餐,这个套餐一般是推荐给40岁以上的中老年男性做的。我去体检的那天,前台给我打了一长串的条形码标签,而周围和我差不多年龄的人的体检项目,都才只有我的四分之一。在抽血化验的时候,左右两侧座位上的人都换了好几拨,我才全部抽完。被抽了整整10管血,我起身的时候都有点头晕。
在动脉硬化检测室外排队的时候,我前后都是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几乎没有年轻人。我进去之后还故作轻松地跟医生说:“您是不是很少看到我这个岁数的人?这项目是套餐里的,我就随便测测,这么年轻肯定不会动脉硬化吧。”
打脸来的太快。医生看完检测仪的结果,说我确实有动脉硬化的倾向。
后来我拿到的体检报告里,还有胆固醇增高、同型半胱氨酸增高等,这都表明虽然我只有27岁,不抽烟、不喝酒、不肥胖,却依然有心血管疾病的风险,轻度是血粘度升高、动脉壁变脆,重度就可能是发生脑卒中甚至心肌梗塞。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由于缺乏运动,我还有骨质疏松的倾向。这哪像年轻人的身体?
2021年没过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互联网行业猝死的消息传出。大家在不同的岗位打拼,用命换钱,但却连拿钱买命的机会都没有。每次看到消息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我到底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甚至有离开北京、找个朝九晚五工作的想法。
可我的专业方向决定了,北京才有最多的工作机会。这终归只是想一想罢了。
拿到体检报告,我开始朋克养生
王尹 | 27岁 新媒体小编
我是学新闻专业的,2016年毕业时,正是新媒体盛行之时,于是我投身到了新媒体的大潮中,一呆就是4年多。
一个优秀的新媒体从业者,除了要具备专业技能以外,最重要的是追热点要快。我关注的领域是娱乐行业,这行从来不愁没有热点,我们公司的目标就是做*个追热点的自媒体。这就导致我们小编要7x24小时不分昼夜地去工作。
我常常会经历,晚上都准备睡觉了,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热门爆点,就要立即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通宵赶稿,好赶在*时间发布。一个月30天,我至少要熬6-7个通宵去赶稿子。刚毕业那会儿年轻,熬几个通宵也没什么,第二天补够了觉,晚上还能有体力和朋友们去吃饭喝酒。但现在我27岁了,明显感觉体力不如从前,熬一宿夜,调养一周都补不回来。
我从2020年的秋天开始频繁脱发,每天早上起床后,枕头上都有大量的头发。此外,我还会经常感到身体无力、发虚汗,记忆力也明显下降。于是,我去做了个全面体检。报告出来后,医生告诉我,我的甲功五项指标有问题,确诊是甲状腺功能减退。医生说,熬夜虽然不是导致甲减的直接原因,但却是引起甲减的诱因之一,长期熬夜会增加身体负担,导致免疫力下降、内分泌失调,从而诱发甲状腺功能异常。
甲减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随着病情的进展,会累及心脏,导致心力衰竭,威胁生命。医生说,我可以通过服用优甲乐来做补充甲状腺素的替代治疗,但是很可能需要终身服用,不能停药,还需要每隔三个月到医院复查,以便调整药量。
从医院走出来,我的脚步异常沉重,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终身“药不能停”的病人了。但我也是幸运的,因为这个病通过吃药就能控制。我想,这是老天爷对我发出的一个警告,告诉我要注意身体,不能再作息不规律了。
要不要离职去保养身体?我还没有想好,毕竟我还打算拿到2020年的年终奖,那就之后再作下一步打算吧。但在那之前,我终归还是要工作的,于是我开启了“朋克养生”之路。我给自己定了个底线,尽量每天工作最晚不能超过12点。
当然,这不能杜绝工作熬夜的需要。因此,为了降低熬夜对身体的损伤,我还想了各种办法。比如,熬夜写稿之前我先泡脚,敷面膜,喝养生茶,尽量让自己熬夜熬的“舒服”一点。
但谁都知道,这终归是自欺欺人罢了,我现在只想有朝一日,有一个早九晚五的正常生活。
腱鞘炎差点废了双手,我干脆躺了两个月
萧炎 | 28岁 职业画手
“没得腱鞘炎,证明你还不具备当一名画手的基本条件。”这句话是我们工作室在迎新季时常说的玩笑话。但玩笑归玩笑,我们几个“老人”都知道,其中包含的是多少痛楚。
我的腱鞘炎是两年多以前公司例行体检时确诊的,医学术语称之为“桡骨茎突腱鞘炎”。医生告知我,这是很常见的骨科疾病,也是我这行常见的“职业病”,因为日常工作中腕关节和拇指运动较多,所以日常要注意多活动,不可过度劳累。
那时候是我入行的第三个年头。我在体检前,就已经发现手腕和指关节经常痛得厉害。这是个“富贵病”,没有*药,难以根治,只能靠养着,可无奈的是,画手就得靠一双手吃饭,我还是得拼命干活,基本每天都是不少于十小时的长时间工作。
那次体检完之后,我是采取了“掩耳盗铃”的对策,不去复查,就相当于我的腱鞘炎没有加重。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有一段时间,我遵从医嘱,在工作时定时休息一会儿,做做手操。我自学了一套手部康复舒缓操,还特意去医疗器械店购买了一个腱鞘护具,以及好多别人推荐的能缓解疼痛的止痛贴、止痛膏。
可能是调息有了效果,也可能是涂抹的药物起了作用,总之,这么做的近半年间,我没有再感到明显疼痛了,我也就将这事抛之脑后,恢复了之前的工作状态,为了省事,护具也不戴了,手操更是没再做过。
再过了半年后,我的腱鞘炎复发了,而且发作频率越来越密集了。期间我忍受不住疼痛,还去医院做了两次封闭。但之后医生建议我不要再做封闭了,因为做的次数多了,对局部组织的伤害会很大,效果也会越来越差。
一年前的例行体检时,医生严肃地告知我,如果我继续这样,过度劳损就只有进行手术了。说实话当时听到这个我还是很担忧的,手术意味着我要最短一个月的时间免手工劳作,那我的工作怎么办?现在的大环境,找个工作也不容易。
2020年6月份,我的腱鞘炎再次复发时,痛感比之前都更强烈,疼得我死去活来,抹扶他林、打封闭针都做了也不好使,右手就和废了一样动弹不得。就诊时,医生对我说情况已经很严重,必须手术,不能再拖了,不然这只手可能就会废了。
我终于下了决心,向公司请了长假,做完手术后在家整整歇了两个月。其实一个月康复期就够了,但我一想到之前的情况就忍不住后悔,觉得不如索性休息够了为好。我也想开了,赚钱有的时候,真不如健康重要。
不久前,公司又进行了例行体检。我的报告单里显示,腰肌劳损和肩周炎这次替代腱鞘炎“上榜”了。我不免有些心慌。与此同时,工作室的小年轻们,还拿着体检报告继续开着之前我们常说的玩笑:"画手终有一死,或死于腱鞘炎,或死于颈椎病,或死于肩周炎,或死于青光眼……"
看完体检报告,我开始坚持吃早餐
阳阳丨29岁 媒体从业人员
媒体行业是没有时间观念的。“996”的讨论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和同事就互相开过玩笑:“我们这些‘007’的,有说什么了吗?”
但不规律的生活过久了,身体的“报复”也来了。
这两年,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首先是表现在我的熬夜恢复力上。刚工作那两年,我熬完大夜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但这两年熬完夜睡一天还是会觉得疲惫。最近一次,我熬到凌晨三点,之后睡了两天整个人还是很疲惫,做什么事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就像是在梦游。
其次是一些不时出现的小问题。这一年来,我总是会有一种身体里某个部位在“堵塞”的感觉,我分不清这是不是心理问题,每当工作太累的时候,这种感觉就特别明显。当然,第三就是显而易见的健康问题了,比如乳腺增生、生理期不适等。
可能有些问题并不是工作带来的,而是和我的个人生活方式有关。但说实话,工作和环境会塑造你的生活方式。
我所在的报社是周报,每周一是交稿日。有一次稿件任务比较重,我需要交两篇稿。为了完成稿子,我周日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没吃早餐直接开始工作。中午十二点,我叫了一个外卖,想着待会儿吃,但一个采访进来,又拖到了下午。直到晚上九点,我才结束所有工作,吃上一口冷饭。
2020年11月,公司发了张体检卡。我因为确实感觉身体没有之前好了,就去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体检卡包含的项目,我还自己花了1500元加了乳腺癌、卵巢癌、乙肝等检查项目。
最后的体检结果是:血液不正常、胆固醇偏高,医生说可能是我长期吃外卖导致的,时间久了会影响心脏和大脑,造成动脉粥化、冠心病、心肌梗死等问题;我有乳腺增生,需要保持心情愉悦,并且要定期检查,预防病变;此外还因为饮食习惯存在便秘等问题。
这些毛病都还没到“致命”的程度,但已经引起了我的警觉。拿到体检报告之后到现在,我都在坚持七八点左右一定要按时吃早餐。而在以往,即使需要早起,加班过后的那几天能每天九点半起床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除此之外,水果和蔬菜也进入了我的菜单,说真的,我以前和朋友吃饭都只关心各种肉菜,蔬菜入不了我的眼。
我没办法去改变我的工作选择,也没办法改变工作本身带给我的一些作息不规律。但至少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这个事情,努力在微小的方面开始调整。毕竟我还年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甲状腺结节和重度脂肪肝,让我戒掉了烟酒
路子 | 33岁 某交通部门职员
我从一毕业就进入交通业了,到目前为止已经干了将近10年。
我们这行是那种每天需要“吃”汽车尾气的,还要三班倒,白班、夜班都会有,生活作息很不规律。干我们这行的人,嗓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的问题,也算是职业病。
也可能是工作性质的原因,我们单位在体检这方面做得很周到,每年一次全面的体检。但入行前几年我也没太在乎,即使体检有点小问题,也因为年轻就没在意。
2019年的时候,我又做了一次例行体检。当体检报告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惊呆了。体检结果显示,我有甲状腺结节和重度脂肪肝,这两项体检结果的后面都写着:建议去医院复查。
我*时间就去挂了我们当地的一家三甲医院两个对应科室的号,记得当时还挺难挂的。在经过了抽血、化验、B超等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告诉我,还好,问题不大。医生说,我的甲状腺结节不需要做手术;脂肪肝虽然是重度,但也属于重度里最轻的,控制一下就可以,比如调节自己的生活习惯,适当增加慢跑等运动,不要吃太油腻的食物等,最重要的是戒酒。
虽然医生没有说必须戒烟,但我检查完甲状腺之后,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也一起戒了吧。
年轻时我离不开烟酒,觉得它们在很多时候,都是很好的让我放松或者说放纵的方式。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愈加在意身体健康,这回在体检报告和医嘱的双重作用下,我开始下定决心戒烟、戒酒。
戒酒还相对容易一些,但戒烟的过程很痛苦。于是我决定每次想抽烟了,就嚼一块口香糖,每天出门我口袋里必备的就是木糖醇口香糖。
幸运的是,我还是“熬”过来了,成功戒掉了它们。我现在觉得不抽烟、不喝酒的生活同样美好。而且,2020年体检时,我的脂肪肝已经从重度降为了中度。
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体检后我只想放肆地玩一场
小白 | 27岁 化妆师
这是我生活在上海的第五个年头。大学毕业我就来到了这里,从最开始的4000元工资,到现在月薪15000元,我看过太多次凌晨3点的魔都。
化妆师的工作几乎没有休息日。别人放假休息时,我要继续工作赚业绩。走在满是高楼大厦的静安区,我从来不敢停下脚步,生怕被别人超过。
我的工作日程是,每天早上7点出门,转乘2-3次地铁才能到公司;来不及喝一口水,就要开始为预约好的顾客化妆、搭配穿搭。我的每一单都要改3-4个妆容,大约要花3小时左右。这意味着我也很少有坐着休息的时间,一天差不多12小时都在站着或者弯腰为顾客化妆。
长时间的工作后,我开始偶尔会突然眼前一黑,但恢复得快,我也没当回事。但是前不久,我在工作时突然晕倒,同事们都慌了,立刻送我去医院做了检查,还好只是低血糖,没什么大碍。
可这次生病,却让我有了停下脚步的想法。我去跟领导请了一周的假期,随后就订了上海到大理的机票。办理好安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好像才真的放松下来。听不到手机里的微信消息提示音,听不到顾客一遍遍的催促声,听不到魔都路上车流里赶着你向前的鸣笛声,我好像什么病都没有了。
我在大理的那几天,享受着美食和慢生活带给我的美好感受。这里没有喧闹的都市“噪音”,每个人都好像在这里0.5倍速的生活,我甚至一度萌生了在这里定居的想法。
当然,说走就走的旅行过后,我还是乖乖地回到了魔都,继续我“打工人”的生活。之前的假期,就当是我和自己身体的和解:"累了,就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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