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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全球首款新冠口服药,默沙东能否王者归来?

作为疫苗的王者,默沙东却连遭滑铁卢,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的疫苗研制上表现差强人意,这次新冠肺炎口服特效药的研发成功,能否帮助这家传奇的药企重回巅峰?
2021-11-09 10:06 · 锐公司 崔小花 编辑/周春林

默沙东,终是没有让人失望!

11月4日,由默沙东研发的*新冠肺炎口服药Molnupiravir在英国正式获批,成为全球*个可用于治疗新冠肺炎的口服抗病毒药物。患者每天服用两次,每次四粒,连续服用5天可降低轻度或者中度患者住院或死亡风险50%。

在全球新冠肺炎确诊超2.4亿,死亡超505万人的当下,这款口服*药的研发成功如同一枚深水炸弹,引起轩然大波。在第四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这款刚刚获批的新冠口服药就成为了“网红”,吸引了众多眼球。

默沙东素有“疫苗*”的称号,是世界*的传染病药物开发公司。然而在这之前,作为疫苗的*,默沙东却连遭滑铁卢,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的疫苗研制上表现差强人意,这次新冠肺炎口服*药的研发成功,能否帮助这家传奇的药企重回*?

一家伟大的企业

早在提出Molnupiravir上市申请的时候,默沙东就已经同联合国达成一项治疗许可协议,允许105个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共享该药。

也就是说发展中国家的仿制药制造商将以每疗程20美元(5天一疗程)的价格销售该药,而在美国,美国政府已同意为其首次购买支付每疗程712美元。这意味着,该药在发展中国家的价格是美国的3%不到,药价下降幅度高达97%之多!

默沙东,一直是一家值得尊敬的公司。

我们接种的乙肝疫苗、麻疹疫苗、宫颈癌九价疫苗、快速短效麻醉剂、抗生素青霉素钾等药物皆出自于这家公司。

其掌门人乔治·默克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应当铭记,药物是为人类而生产,不是为追求利润而制造的。”

这不仅一直被默沙东作为精神信条,也影响着全球医药企业的价值导向。

在中国,每个孩子出生后打的*针疫苗:乙肝疫苗,就是默沙东以近乎白送的价格转让的专利技术。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有乙肝病毒携带者1.2亿,相当于百分之十的中国人感染乙肝病毒,每年因此死亡的国人达十万之众。

1986年,默沙东公司研制出人类*支基因工程疫苗——重组R DNA乙肝疫苗。同一时期,中国虽然也启动了三个乙肝疫苗研制项目,但因为各种原因都夭折了。

到了1988年,为了保护每年2000万新生儿免受乙肝病毒感染,中国政府迫切需要为所有新生儿和高危人群提供安全有效的乙肝疫苗,因此向默沙东提出了引进基因重组乙肝疫苗的需求。

时任默沙东公司的总裁瓦杰洛斯谈到此事曾说:“最初我们希望向中国出售乙肝疫苗,但我们很快意识到,即使我们将价格降到*,他们也难以承担。在美国,乙肝疫苗需要在半年内分三次注射,费用是100美元,但对当时的中国普通家庭来说,这笔支出相当于他们大半年的收入。”

最终,瓦杰洛斯先生决定放弃巨大的商业利益,不受国界和任何意识形态的束缚,以象征性的700万美元,把乙肝疫苗技术转让给了中国。

事实上,默沙东公司这个举动不仅意味着放弃了专利费和中国市场的巨额利润,甚至连培训中方技术人员和支付派遣到中国的专家费用都远远不够。

对于默沙东的善举,时任卫生部长陈敏章曾感动落泪。因为陈敏章太清楚中国的家底和国人对乙肝疫苗的迫切需求。作为卫生部长,他也清楚乙肝疫苗专利技术的市场价值!

即使在今天,罗伊·瓦杰洛斯先生当年贱卖给中国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依然给中国贡献了65%的疫苗。30年来,默沙东至少少赚了中国人600亿美元,让上亿中国新生儿免受乙肝病毒困扰。

签约时,瓦杰洛斯先生就曾预言:这个项目将帮助中国在50年后彻底消灭乙肝,并认为这是默沙东在20世纪做得*的商业决策之一。

默沙东创始人乔治·默克先生还曾经在二战后首开先河免除日本的药品专利费,让保受战争煎熬的日本人摆脱结核病的困扰。此外,他们还曾经无偿捐赠药品,治愈2.5亿非洲河盲症患者。为了彻底消灭河盲症,默沙东斥巨资研发出来的河盲症新药免费向非洲的贫困居民供应,并持久保留一条生产线生产,直至河盲症在地球上消失。

判断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是否伟大,不能仅仅看他的商业价值,还要看他在利益,尤其是巨大的利益面前的抉择。

从这一点来看,默沙东无疑是一家伟大的,值得尊敬的公司。

从默克到默沙东

默沙东可以说是跨国药企中封神的存在,它在美国发展壮大,但深挖起根系,却连着大洋彼岸的德国。

1668年,德国的青年药剂师弗雷德里奇·杰考博·默克买下了当地一家叫“天使药房”的药店,并更名为“默克天使药店”,这便是后来的德国默克和美国默沙东共同的起源。

1891年,默克在美国成立分公司。一战期间,默克被美国政府没收后,乔治·默克不得不放弃了属于德国总公司的80%的股份,保留了属于自己20%的股份。而他的长子乔治·W·默克则把美国默克从一家小型制药公司,打造成了一家研究型的跨国制药巨头。

1933年,美国默克建立了一个神奇的实验室,仅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这个研究室就培养了5位诺贝尔奖科学家,更有17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这里工作。短效麻醉剂二乙烯醚、链霉素、可的松、苯扎托品、氢氯噻嗪……这个实验室研究出的药品几乎可以绘制出半个现代医药版图。

1953年,美国默克与沙东公司合并,这就是现在的默沙东。

1970年代以后,当大多数药企将精力从研发疫苗转向商业回报率更高的新药研发,默沙东始终坚守在疫苗开发领域,坚持开发了麻疹疫苗、水痘病毒疫苗、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等多款足以改变人类与疾病斗争进程的疫苗产品。

默沙东的疫苗科学家希勒曼有着“现代疫苗之父”的称号,他的一生研制了40多款疫苗,包括甲肝疫苗、乙肝疫苗、麻腮风三联疫苗、水痘疫苗、脑膜炎疫苗等,美国常规免疫接种计划的14种疫苗里,有8种是希勒曼发明的。

随着宫颈癌疫苗、埃博拉疫苗、狂犬疫苗……不断面世,默沙东站在了药物和疫苗开发的最前沿,实验室里充斥着全球最*的疫苗学家,甚至有了“疫苗学家之家”的美誉,也将自己送上了全球药企的龙头宝座。

本世纪初,默沙东没能躲过专利悬崖,一大批药品过了专利保护期。而当制药巨头们纷纷选择并购以打造竞争优势时,默沙东选择了独善其身。代价是2000年,默沙东的药品销售额被并购后的辉瑞和葛兰素史克超过,*次跌下*的神坛。

祸不单行,2004年,默沙东单品年销售额可达25亿美元的当家药罗非昔布因为安全性问题退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披露罗非昔布有潜在的心肌梗死和脑卒中风险,《星期日泰晤士报》更是报道:罗非昔布可能导致全球60000人死亡。默沙东的声誉受到重挫,公司更是支付了大约50亿美元的赔偿金。

自此,默沙东在全球药企中的排位越来越靠后,到2009年默沙东只能排到世界药企的第七位,被辉瑞和葛兰素史克远远抛在身后。

重拾王冠

基于对本次新冠口服药研究成果的信心,在药品审批通过前默沙东已经冒险提前生产,预计2021年底将生产1000万个疗程的Molnupiravir,明年将继续加大供应。

能将住院或死亡的风险降低一半,又具有口服优势,Molnupiravir在新冠*药中无疑是“亮眼”的存在,还被冠以“新冠神药”的称号,目前已有约10个国家或地区跟默沙东公司签署协议或正进行谈判,一度引发股价震荡。Molnupiravir的Ⅲ期临床数据公布当日(10月1日),默沙东股价盘中涨幅一度超过12%,创2009年以来的最高盘中涨幅,收盘涨幅8.37%。

然而,默沙东的运气可能真不太好。在默沙东的新冠口服药获批后第二天,11月5日,辉瑞公司在其官网宣布,其新冠口服药物Paxlovid在感染新冠受试者出现症状后的三天内服用,能将轻度和中度成年患者住院或死亡概率降低89%。

辉瑞计划在本月寻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该药物,若顺利获批,辉瑞将可能在今年交付。受此利好消息影响,上周五美股盘中,辉瑞一度涨幅超11%,最终收报48.61美元,涨10.86%。

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下,“疫苗+*药”被认为是*的防治结合的手段,新冠疫苗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药必定是各大制药生产商争夺的下一个战场。

除“宇宙*大药企”辉瑞以外,罗氏也在研发一款代号AT-527的针对新冠病毒的口服抗病毒药物。并于今年4月启动了针对未住院轻中症患者的三期临床试验。此外,日本盐野义制药公司也在加速开发新冠病毒治疗药,该药物目前已经进入了最终临床试验阶段。

中国本土药企在新冠口服药物上也有布局。

开拓药业的新一代雄激素受体拮抗剂普克鲁胺用于新冠治疗的研究,已经于2021年3月至6月先后取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ANVISA)等监管机构同意或批准,正在全球开展三期临床试验。

2021年10月4日,君实生物宣布与旺山旺水生物医药有限公司达成合作,将共同承担口服核苷类抗新冠病毒候选药物VV116在除中亚五国、俄罗斯、北非、中东四个区域之外的全球范围内的临床开发和产业化工作。

虽然默沙东拔得了全球新冠抗病毒口服药的头筹,但先有在疫苗研发上的失利,后有口服药研发企业等强兵逼近。从1668年到21世纪,历经几个世纪风霜的默沙东,这一次能否将失掉的王冠再次稳稳地戴在头上?

最后,我们怀着殷盼的心情,希望人类早日战胜新冠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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