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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下岗后去做什么了

较之日韩,中国的优势是市场足够大。从网剧网综到直播短视频的存在,只要稍微有些人气,前偶像和准偶像们讨生活都不算难。
2020-03-30 10:11 · 微信公众号:娱乐硬糖 毛丽娜

疫情期间搞口罩诈骗的前乐华练习生黄智博被判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明星梦变成铁窗泪,也给正兴兴头想逐梦演艺圈的少年们浇了瓢冷水。

这边厢,在《青春有你2》大放异彩的非主流选手上官喜爱被发现,参加节目前做了长达5年的面膜微商。另一名实力选手喻言则被爆料,为生计曾经倒卖三无化妆品。

没钱别做练习生,已经成为业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而那些在偶像圈里走过一遭,没混出个名堂又默默回归素人身份的前·偶像们,下岗再就业成功了吗?

“我们是变相版婚介所”

L是一名48系现役偶像,“家大业大”的她,入团只为体验一把明星梦。虽然人气边缘,但L觉得既然选择了做偶像,就要慎始善终,把梦做完,待合同到期毕业回归素人生活。

在团多年,L看着身边的队友来来去去。“来团里做偶像的大概分这么几种。”L对硬糖君说,“一种像我这样,没所谓红不红就是来玩的;还有家里条件一般想放手一搏的。”

48系偶像几百个人,红是堪比中彩票的小概率事件。因此,不少小姑娘早早就开始为自己的退役生活做起打算。

学业与星途不可兼得,48系偶像的学历普遍不高,即使读到大学也多是三本而已。更有不少人为了明星梦,选择辍学,连高中学历都没有。L称,大家心里也清楚,凭借自己这几年在剧场又唱又跳的积累,去其他经纪公司做老师不够格,到社会上做个普通白领,又没什么竞争力。

“所以就只能私联咯。”L说她的队友中不少人都抱着“找对象”的心态,在粉丝中寻找有钱、又愿意为自己花钱的“大佬”。双方关系稳定后,小偶像退团直接嫁人,也算是一段佳话。

“有些队友本身资质不错,或者找到的大佬有更好的圈内资源,公司就会按照合同要求赔偿违约金。如果大佬肯花钱,直接把违约金一交,换来自由身,爱情事业两不误,也挺好。”

据L介绍,如果退团后不在圈内讨生活,回归素人身份,其实这笔违约金是可以友情商量免掉的。但因为不少小偶像本身资质、学历有限,如果家中经济条件一般,重新回归素人,在劳务市场上根本无人问津。倒不如趁着在剧场公演有机会接触各种有钱粉丝,为自己早早谋条出路。

“你说我们是变相婚介所也可以。不少大佬目的也不单纯,来看公演无非是想拐个女朋友回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犯不上说谁。”

另外一些在团内有一定知名度,粉丝群体又较为“严厉”的偶像。在团期间苦无机会与大佬深交,退团后则选择了另一条“曲线救国”的路线。

SNH48本部成员八期生陶波尔,退团后被发现于某地的女仆餐厅打工,不少粉丝慕名前往,享受昔日小偶像的服务。L表示,退团偶像入职女仆餐厅,在48系是常态,大部分人目的还是尽快找到“下家”。

也有些小偶像入团后发现压力太大,或者与自己想象的偶像生活不符,于是选择默默退团,彻底回家做个普通人。“我有个队友,入团连初公演都没上过就走人了,现在听说都准备考研了,也挺好的。”L说。

至于L自己毕业后如何打算,她笑道“继承家业”,或自己开个店,“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偶像再就业百态

因为工作原因,L与其他偶像团体的不少成员也有所接触。据她介绍,在圈里混了几年始终没有姓名的练习生们,除了与大佬喜结连理外,还有如下几条出路:

卷土重来型。即如今各大选秀节目上的回锅肉选手们,辗转于各个公司,或者以个人练习生身份参加节目,不断逐梦娱乐圈。

“改年龄、改名、换头都是常态。”L介绍,有些知名度低的回锅肉选手,干脆来个身份上的改头换面,以新人模样重现选秀舞台。

变身社畜型。这样的例子在48系也不罕见,本部二期生陈问言,退团后在老家广东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具体工作内容似乎和品牌策划有些关系;三期生吴燕文,退团后回到河南郑州,进入电视台实习,成为出镜记者;北京分团一期生陈逸菲,退团后公考成功,成为上海高级人民法院的一名公务员。

比较震撼硬糖君的是古早台湾偶像团体“可米小子”成员许君豪,退团后进入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学习,如今在成都某诊所当牙医。

但是,纵观整个圈子,能够彻底转行并融入社畜生活的前偶像并不多,多数还是从事偶像类似工作。比如——

进军直播型。如今偶像们的日常业务之一就是直播固粉,退圈后继续做直播也算是技能对口。有的人选择以直播为主业,靠打赏分成过活。像B站目前推出各种UP主激励计划,没混出名堂的偶像及演员纷纷转身,成为UP主。

有的人则靠直播带货。但是偶像嘛,能做的生意无非就是开网店,卖卖衣服和彩妆,无论货源还是款式上都没太大竞争力。

还有泛娱乐型兼职。北京人小娜,曾是另一偶像团体的成员,组合没能如想象中走红,公司钱烧光了就解散。回归普通人生活后,小娜不甘做社畜,开始将过去学会的偶像技能运用于各种兼职。

在团的时候公司没钱,剪视频之类都要成员自己做。如今小娜靠着剪视频的技能,在家接单。“除了剪视频,我还会配音,在密室逃脱做NPC。”小娜称兼职相对自由,但收入不固定令人焦虑。

如《青你2》人气选手上官喜爱一般加入微商行列,也是练习生圈的常态。L的队友不少人在团期间就在朋友圈刷屏卖货,有人甚至混上了地区代理,手下一群小分销商。

曾经在几部网剧客串过,也为不少品牌拍摄过广告的演员小颖,则不断在“社畜”和“回锅”两种状态中横跳。

行业寒冬对小颖这样的底层演员影响*。2018年,小颖经朋友介绍,入职某新能源公司任董事长秘书一职,且深得公司领导赏识。但做了大概9个月,小颖厌倦了每天笑脸迎人的工作,又回到了熟悉的片场。

“2019年行情也不好,很快就没钱了。而且这么多年还是跑龙套,我也觉得没意思。”小颖又开始想念收入稳定的社畜生活。如今她在一家瑜伽馆做教练,休息时间接拍广告等私活,满足自己鱼和熊掌想兼得的“贪心”。

海外同行,前车之鉴

比起日韩的退役偶像们,国内练习生的情况其实还算好的。毕竟我们有庞大的就业市场,只要要求不那么高,多数还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海外同行的再就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偶像下海在日本已不算新鲜事,AKB48及其姐妹团这几年为日本AV界输送了不少新血。也有不少小偶像在六本木、池袋等地区做起了陪酒女郎。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队伍中,也不乏昔日偶像们的身影。

男性偶像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去。《文春周刊》曾报道杰尼斯艺人田中斗希在新宿二丁目的俱乐部做牛郎,只要钱到位,男女都可以。偶像沦落烟花地,实在令人唏嘘。

韩国退役偶像的再就业路径与国内差不多:辗转回锅找机会出道,加入娱乐公司做老师,结婚生子回归家庭,抑或在网络平台做直播。

最近在微博上颇具讨论度的韩国YouTuber红人——韩国偶像鼓手drum尊,训练了8年,出道3周因打歌时折断鼓棒而被电视台封杀,继而被公司劝退。没了生计的他只好开通YouTube账号寻求转型,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什么都会做的”。

糊人如此,红人也好不到哪去。曾经辉煌过一时、拿下过不少奖项的三代女团Secret成员郑荷娜,此前开通了直播账号,转型为美妆博主教化妆。

从直播状态看,郑荷娜比在团期间瘦了不少,憔悴堪怜。她称组合解散后已经许久没有工作,教大家化妆也是为了生计。该团另一名成员韩善花,退团后便再无音讯。

除了大势的国民级团体外,韩国多数组合无论是否红过,解散后的成员们现状都很一般,更别想靠着卖情怀再度复出。推着小吃车街头讨生活,对于韩国退役偶像来说并非新鲜事。

较之日韩,中国的优势是市场足够大。从网剧网综到直播短视频的存在,只要稍微有些人气,前偶像和准偶像们讨生活都不算难。

但各家平台纷纷布局选秀,一夜成名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特别是偶像标准的含混、业务能力的参差、成功成名的戏剧性,吸引着越来越多年轻人投身其中——长得不行?唱得不好?跳得不对?性格不佳?统统没关系,你们都可以来重新定义女(男)团。

随着入局者越来越多,怕是偶像也要通货膨胀了,退役后日子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好过。但正所谓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眼看继《青你2》之后,《创造营2020》和《少年之名》也要启航,硬糖君也只能道一声: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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