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和露营，治不好俞敏洪、张朝阳的「精神内耗」

两位教父级的企业家，一起拥抱了直播

7月末的一天，60岁的俞敏洪和58岁的张朝阳聊了6个小时。这场聊天全程直播，4000万人围观。

两人身上有许多共同点，年纪相仿，名校毕业后不久继而创业，都是各自领域开疆拓土式的代表人物。北京大学西语系毕业的俞敏洪，机缘巧合之下创立新东方（EDU.NYSE；09901.HK），带领它成为中国教培行业的“黄埔军校”；张朝阳是物理天才，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后赴麻省理工攻读博士，拿着硅谷风投资金回国创建搜狐（SOHU.NASDAQ），是将互联网带进中国的人。

当下，两人境遇又有着一些相似之处。新东方正遭遇创立以来的*生存压力，一度隐退的俞敏洪不得不出山扛起大旗。互联网不断演进，搜狐在与大厂的竞争中掉队许久，张朝阳心有不忿。

新东方和搜狐都面临转型的巨大压力，它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焦在直播。新东方旗下东方甄选火爆出圈，意外趟出了一条转型新路径。张朝阳重拾专业课程，直播讲起物理课，徒手推导质能方程式E=mc²。

“我跟Charles（张朝阳）有个共同特点，我们的公司都遇到过巨大困难，也都不算业界*的公司。”俞敏洪在直播中直言，“但我们内心都保持相对纯的状态，他保持了理科生的纯，我保持了文科生的纯。这两种纯的成分是不一样的，比如我看见夕阳会激动，Charles看到夕阳会分析太阳是如何构成的。”

就这样，这两个老男人，通过直播走到一起。一名英语老师和一名物理学博士，在北京郊区一块露营，试图从对方身上寻找到某种精神特质，找到自愈良药。他们一起散步、下河淌水，还体验了时下流行的飞盘和露营，张朝阳煮了一锅红薯粥，俞敏洪则煎了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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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的物理课，“价值观重整”

直播一开始，俞敏洪格外放松，张朝阳状态略显紧绷。整场直播偶有冷场，总体气氛融洽。

搜狐还在直播中引入了不少带货广告。据媒体统计，搜狐累计引入了汽车、酒水类、户外装备、银行卡、电脑、咖啡机等七个领域的品牌广告。俞敏洪则表示，自己是来吃饭聊天的，广告与他无关。

与俞敏洪的新东方相比，张朝阳的搜狐似乎更加焦虑。

近些年，搜狐系产品市场竞争力、影响力渐有下滑趋势。在与短视频对用户时间的争夺战中，专注长视频的搜狐视频相形见绌。2020年，张朝阳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搜狐产品爆发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社交，另一个就是直播。

历经带货直播、综艺直播之后，知识直播成为搜狐视频重点发力方向，实际效果却并不尽如人意。*的惊喜反而是张朝阳亲自上阵的“物理课”。2021年11月开始，张朝阳每周定期在搜狐视频旗下平台直播讲授物理课程，如今已更新超过70期。

对张朝阳来说，直播教物理治好了他的“精神内耗”。张朝阳自述，此前曾因“人生经历太密集、太烧脑”而一度陷入消沉。直到2016年，这一情况才有好转。讲授物理课对张朝阳来说，是对自己“价值观重整”。张朝阳认为，研究物理是他的人生角色，“这辈子如果没有搞明白，我觉得是对我的角色没有尽到责任。”

现如今，与头部直播平台相比，搜狐直播的体量还太小，主打的知识直播也没有掀起太多浪花。搜狐还要找到更多杠杆发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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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的东方甄选，“亏五年也没关系”

与一度消沉避世的张朝阳相比，俞敏洪出现在公开场合，始终激情昂扬，甚至有些“过于鸡血”。新东方以“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为校训，俞敏洪数次带领新东方浴火重生。

2021年12月28日，新东方正式试水农业直播平台东方甄选，反响不温不火，开局难言顺遂。坚持半年后，东方甄选一夜爆火。

今年8月3日举行的2022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上，俞敏洪表示，东方甄选的主播们此前做老师时，年收入最高时超百万，现在做主播最多年入二三十万，但依然愿意一起奋斗，团队精神非常重要。新东方能做出成绩的原因是团队成员没散，魂没散，有人在，就好办。

“不着急慢慢做，允许亏损五年，每年亏损一个亿没有问题。”俞敏洪说，“我对新东方从来没要求过年收入、年利润多少，东方甄选也没有GMV要求。但卖的产品得是实实在在的好产品，为老百姓提供实实在在的服务，至于以后GMV到底什么时候能起来，I don’t care。”

接受媒体采访时，俞敏洪曾说，自己*的缺点是“优柔寡断、情感过分丰富”。他自认“数理逻辑思维能力不够，文科思维用得太多。”

文科生治下的新东方，富有人文情怀，但有时也缺乏理性判断。俞敏洪意识到这点，他曾对新东方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吸纳新鲜血液，将新东方总裁会的人员改为“文科一半，理工科一半”。

时至今日，“重情怀、轻理性”在新东方内部仍然牢牢扎根。

据媒体报道，与直播行业内其他公司不同，东方甄选不以GMV考核主播，而是会结合在线时长、观看人数、弹幕反馈等综合评价主播表现。在部分资深直播从业者看来，“这充分证明了他们完全不懂直播”。

在增速趋于放缓、抖音流量扶持不再的背景下，即便是在东方甄选内部，也弥漫着“怎样再造一个东方甄选”的焦虑。

目前，东方甄选在主号之外已建立起了图书、美妆个护、自营三个垂直品类的矩阵直播号。但垂直号目前粉丝量与大号相比差距较大。

对新东方而言，直播渠道的建立，仅仅是新东方教育主业之外的有益补充。

2022年6月，俞敏洪在个人公众号发文称，新东方正在布局中小学生素质素养教育、针对留学生、大学生的教育体系以及智慧教育，“东方甄选一热闹，大家以为新东方只做农业了。其实，新东方主要做的事情还是教育，教育是新东方的主要业务。”俞敏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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